通過佩戴在每位行動人員胸前紐扣上的行動記錄儀,二階堂安宏看到了今晚發生全部事宜。
——當然是普通人能看到的全部。
“你通過那副眼鏡看到了什麼?”
二階堂安宏問道。
隊長甚至沒有來得及換下沾滿灰塵的作戰服,就已經站在辦公室正中央。他是唯一一個看見過“真實”場麵的人。
“擠滿了整個空間的怪物,什麼樣的都有……那場麵……無法用語言準確形容。”
麵對長官的提問,再次回響起那恐怖的景象,高大的男人麵色再次難看,短暫的語塞後,他如是說道:
“我需要我隊內的模擬畫像師輔助,儘量將場景畫出來。”
“好,去叫人。”
二階堂安宏毫不猶豫的吩咐道:“就在這裡畫。”
隨著一幅幅圖像被勾勒出框架,細節逐漸填充完善,圖像最後一張一張的落到辦公室中眾人手中後,所有人都忍不住到抽一口涼氣。
如同靈異主題的恐怖宣傳片,各種詭異令人生理性不適的場景被重現。
黑暗的地牢中,包裹著粘稠惡心的黏液的觸手探出鋼筋圍城的牢籠,漫天飛舞中黏液滴落,在地麵彙聚一灘。
臃腫布滿著腫瘤的肉球被強行擠在狹小的牢籠中,仿佛要留下來的粉白紅肉在鐵欄杆之間一縷一縷的擠出,其上的腫瘤有些已經破裂,流出墨綠的膿液。
密布著眼球的個體上,鼓出的眼球密密麻麻,一眼望去令人渾身雞皮疙瘩立起,忍不住生理性的反胃。
……
在跟隨黑裙女孩跑出的路上,隊長忍著恐懼,沒有摘下咒具眼鏡。
來的路上潔白整潔的嚴謹研究室在眼鏡中變了模樣。
觀察室中或是一個龐大的怪物,或是幾個體型較小的個體一同擠在一起。他們自相殘殺,慘白的牆壁上被濺到惡心的血液。
離開咒靈身體的血液很快便如同煙灰般飛散,露出其後在這種氛圍下顯得異常詭異的慘白牆壁,但在下一瞬間又有新的或藍或綠的暗色血液覆蓋上牆壁。
“我已經儘力了,但現場還要更加……”
繪畫告一段落,隊長重新站到了辦公室的中央,他難看的臉色還沒有恢複,努力斟酌著語言:
“……更加慘烈。”
翻看著圖畫,現場眾人陷入了沉默。
即使在場都是經過嚴格訓練,見識過眾多大場麵的人,但他們的神色也都難以抑製的變得鐵青,甚至有人忍不住開始乾嘔。
“一直知道咒術師們執行任務危險,如今看來,”
良久之後,二階堂安宏終於開口感慨道:
“他們都是可敬的人。”
……
“今晚行動的記錄全部銷毀。”
二階堂安宏吩咐道,他身體後仰,神態中略顯疲倦的靠在扶手椅的靠背上。
——今晚經曆了太多,所接收到的信息量太大了。
“以後有關信息全部采用紙質文書,禁止使用網絡傳輸。”
即使這個行為完全違背了公安部的規矩,但副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應聲,辦公室中其他人也沒有半分阻撓的意味,默默的執行著命令。
能站在這裡的都是行業中的精英,他們迅速且清晰的明白了這麼做的原因。
雖然警視監辦公室所用的是公安部內網,網絡安全設備已經是如今能做到的最好的,但既然今天有郵件可以繞開所有防禦係統發進來,日後也有可能有其他人侵入公安網絡。
這段視頻有泄漏的可能,一旦泄漏,根據所定束縛的內容,公安內部所有知情人士將會全部暴斃身亡。
以後的信息也是一樣。
不能上網,相比於網絡而言,最原始的紙質版反而是目前最為安全的信息保存與傳遞方式了。
不說其中的位高權重之人死亡後,公安係統將會出現的混亂狀態,他們更不願意看到的是,百年來第一次與咒術界建立的關係就這麼付之一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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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一切都已經不在聞錦的關注範圍之內了。
第二天中午十二點,被夏油傑囑咐過的小精靈一起合力將賴在床上的聞錦推起來,催促著自家主人在昏昏欲睡中吃完了午餐。
直到午餐結束,精靈們將桌子收拾乾淨,聞錦才徹底清醒過來。
她衝進衣帽間,美滋滋的換上了外出的小裙子:今天不用上班,可以和帥氣的小姐姐一起去逛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