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的市中心佇立著五棟黑色的大樓。
那是港口mafia的根據地,待在最中央建築的最高層的人是森鷗外。
他的辦公室罕見的陽光遍地,森鷗外的眼睛不知聚焦在了哪一處。
桌子上的報告堆成了一座山,而負責處理這項業務的人員——太宰治,已經失蹤了將近半個月。
“首領,太宰乾部已經兩周未取得聯絡,我們應該……”
“不用了。”森鷗外隨手翻開一摞文件,“太宰的位置……空著吧。”
港口mafia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五大乾部的位置儘可能的不出現空缺。
因為一旦缺少一位,那麼有些決策就沒辦法用票數多者的方式通過。
而劃定的時間是兩周,超過了兩周未得到任何消息,他們就會默認該成員叛逃。
這個認知一旦被確定,港口mafia留給他的就隻剩下無窮無儘的追殺。
森鷗外的這句話雖然讓人費解,但這不是一個下層主管該問的事。
等到房間裡就剩下森鷗外一個人,他盯著那摞文件看了半晌,最終拿起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此時剛躲過一場追殺的太宰治,正無聊的趴在lupin的吧台上,手裡摩挲著一枚金燦燦的摩拉。
他在這裡等人。
上一次在美術館外的那一眼,是他最後一次見溫迪。
他這兩周所有的空閒時間幾乎都在這裡,等溫迪,也等其他人。
織田作之助的傷好的很快,當天下午就帶著孩子們和咖喱店老板找了個新地方。
太宰治曾問過那群孩子,是怎麼逃過那場劫難的。
織田作之助給自己的規矩是不再殺人,但在和mimic對抗時他確確實實動了殺心。
造成這種結果的隻有一個原因:紀德用那群孩子的安全威脅織田作之助。
可能是他身上的氣質太過於明顯,那群孩子見到他隻是一個勁的縮著身子,什麼都不肯說。
最後還是織田作問了出來。那群孩子說:有一個帶著綠色帽子的大哥哥給他們唱歌聽。
掛在大門上的風鈴隨著來者的推動發出細微的聲響,太宰治趴著的頭更低了,有氣無力的說道:“安吾……”
“你是打算在這裡待一輩子嗎?”阪口安吾摘下眼鏡擦了擦,外麵的起了霧,蓋在眼鏡上有點潮。
隨後他從公文包裡拿出兩份資料推到太宰治和織田作之助麵前,“織田作的殺手時期是未成年人,資料很好封存。僅有的mimic事件也很好洗,對外會宣傳是異能業務科的秘密探員。”
“不過你的資料……”
“沒關係的。”太宰治擺了擺手,“我的資料我自己清楚。”
超四位數的涉惡事件,不是一時片刻就能擺脫乾淨的。
太宰治慢吞吞的轉過身,表情有些幽怨,要打工還債了啊。
看看安吾就知道異能特務科的工作量有多大了,看來最起碼兩年內沒辦法好好休息了。
太宰治手碰到了放在風衣口袋裡的相片,未塑封的相片邊緣有些尖銳,人的手指在接觸時會感到明顯的不適感。
但太宰治像是無知無覺般用左手食指戳弄著相片的尖角,“織田作,你最近有沒有收到什麼東西。”
那天他們三人一起拍的照片他看了很多遍,織田作之助的肩膀上多了一隻白色的娃娃,相片背後則多了幾個字:離惡則順。
這是誰的手筆,簡直一目了然。
在太宰治殷切的目光下,織田作之助從口袋裡拿出一個包裝嚴密的小盒子,“這是突然出現在書桌上的,天衣無縫沒有檢查出任何危險。”
太宰治盯著包裝盒上的印花看了半天,反複與記憶裡溫迪腰間的掛飾比對細節,最終確認了包裝紙上的印花和溫迪身上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