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你們在得意
什麼?”是站在講台上擦黑板的楊舒樂。
他的目光掃過陳默和席司宴的臉,最後虛虛落在角落裡這一群人身上,開口說:“就因為成績好就肆無忌憚逼走任課老師,很驕傲嗎?”
陳默完全沒興趣搭理。
但顯然其他人忍不住。
“楊舒樂你什麼意思?就因為你是數學課代表,白蛇對你另眼相看,你就能無視她確實不適合實驗班的事實是嗎?”
“還有,我們得意什麼了?”
楊舒樂丟了擦子,“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陳默提出條件在先,白老師主動退讓了,他倒是能心安理得繼續留下。你們和他關係好,無視規則偏向他,可人白老師也隻是提出質疑,就被逼得退出實驗班,是不是太過分了。”
這話一聽,好像是沒什麼毛病。
可是能上實驗班的人又不都是些傻子,在邏輯上,誰也彆想糊弄誰。
“你倒是會詭辯,難道不是她先汙蔑陳默抄襲在先?”
“哦,差點忘了,你楊舒樂還添了一把柴火呢是吧?以前你也不這樣啊,怕不是嫉妒人才是楊家親兒子吧?”
“就是,最近莫名其妙的。”
台上的楊舒樂從氣得臉色發紅,到發白,到遮不住滿眼濃鬱的恨,隻在短短的兩分鐘之間。
陳默冷眼旁觀。
他其實有些不理解他。
自己這輩子都儘量遠離楊家了,更沒興趣和他一爭高下。
可是不知道到底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原本隻需要保持他高高在上的姿態,就可以成為人生贏家的楊舒樂,不斷上趕著到他麵前刷存在感。
可結果卻是。
陳默坐在台下,而那個曾經站在講台眾星捧月的人,突然就成為了眾矢之的。
如同宿命輪回。
除了自己的選擇不同,陳默看著自己旁邊的這個唯一稱得上的變數。
“不勸勸?”陳默問。
席司宴看了他一眼,“勸什麼?你同情他?”
“那你真是誤會我了。”陳默靠著椅子,指了指站在過道處的一群人,“為了這事兒再鬨起來,你打算去班主任辦公室一個一個往回領?”
席司宴看向過道上還義憤填膺的一夥人。
敲敲桌子,“彆吵了,月考成績很得意?”
一句話直接讓所有人偃旗息鼓,萎靡了下去,顯然他是懂得怎麼戳一夥內卷嚴重的人的痛處的。
這時候預備鈴響。
穿著長裙的女老師踩著高跟鞋走進教室。
付玲一眼看出實驗班氣氛不對但她當作沒看見笑著說:“同學們安靜一下。你們白老師因為職業調動的原因從今天起換我來教你們數學。我叫付玲認識我的人應該不少我也帶高二數學隻是沒帶過你們大家可以叫我玲姐。”
下一句話更是直接道:“現在開始分發月考試卷。”
這話一出全場都來不及感慨這換新老師的速度
紛紛“這麼直接的嗎?!”
“玲姐你就不能給人一點心理準備?”
“完了完了我心要跳出來了。”
……
付玲的目光在班裡轉了一圈。
接著笑:“算了不嚇你們成績我就不念了數學課代表在哪兒?來把卷子發一下。”
還站在台上的楊舒樂機械般走過去接過卷子。
當他低頭看見那摞卷子最上麵一張赫然是陳默的卷子鮮紅的149刺得人眼睛生疼。
恰好付玲說:“誰是陳默起來我認識下?”
被叫到名字的陳默還愣了愣才反應過來推開凳子起身。
付玲笑道:“長得還挺帥。你和白老師的事我知道經過事情過去了就不再提隻不過我得批評批評你倒數第二道大題你略過了最重要的步驟所以扣你一分。149再接再厲。”
班上頓時響起興奮的拍桌聲。
付玲意外:“這麼激動?149在你們班不稀奇吧?陳默旁邊那尊神還回回滿分呢怎麼不見你們激動。”
“玲姐你不懂!”
“誰那麼變態沒事和班長比啊。”
“就是。”
真正被拿來比較的人緊緊捏住了手裡那摞卷子的邊緣朝陳默看過去。
陳默看起來對自己的成績並不意外這會兒正偏頭和旁邊的人說什麼。而那個曾讓他楊舒樂覺得心跳加快讓他仰望讓他費勁力氣去追隨的人低眸看著湊過來的人眼裡並無多少情緒隻是那份不經意的耐心他從未曾見過。
楊舒樂從沒有那麼明確地恨過。
他的人生從陳默這個名字出現開始就發生著巨變但是又好像隻有他自己被裹挾在身世真相裡掙紮不得出。
各科成績在一天之內得出結果。
席司宴沒有任何意外穩坐第一拉開第二名薛平四十多分這在實驗班這種地方堪稱不是人。
陳默的名字出現在年級排名的名單上時倒是讓無數
人覺得意外明晃晃的年級第九亮瞎了不知多少人的眼睛。
要知道他第一次月考人還在中遊。
他把一個看似不可能的事情變成了可能。
最誇張的是他和楊舒樂的排名一前一後。
陳默在前楊舒樂在後。
總分隻比楊舒樂高了一分結合最近關於兩人波瀾起伏的命運糾葛那一分像是挑釁也像是譏諷。
陳默看著教室中排迅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