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意識到，小魔鬼這次是認真的。
從路鳴澤的眼神中，路明非看出毫不掩飾的殺意與猙獰。
莫大的恐懼與害怕瞬間湧入他的心臟，隨著心臟的快速跳動，迅速送往周身各處，讓路明非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了起來。
路明非逐漸閉上了嘴。
兩人靜靜地對視，空氣仿若凝固，靜得令人不安。
“有人說過，人其實會死三次的。”路鳴澤忽然開口。
“第一次是他斷氣的時候，這是他在生物學上的死亡；第二次是在他葬禮的時候，好友親朋來悼唁，懷念他的一生，這是他在社會中的死亡；第三次是最後一個記得他的人將他忘記的時候，那時候他才是真的死了。”
“你……你想說什麼？”路明非心中一顫。
“哥哥，你想過嗎？如果這個尼伯龍根裡所有人都死了，那在葬禮上會有什麼樣的場景？”
不等路明非回答，路鳴澤便冷笑出聲。
“在你們的葬禮上，楚子航的媽媽會哭到昏倒，加圖索家族會全家出動和昂熱拚命，你周師兄的幾個紅顏知己會為他撕心裂肺，而你呢？”
“如果你死在這裡，有誰會記得你？”
“你所謂的叔叔嬸嬸？還是那對不知道在世界何地的爹媽？或者說那個小胖子堂弟？真是該死啊，一想到我要和他共用一個名字，我就想把他挫骨揚灰。”
路鳴澤的笑容乖張而又猙獰，慢慢地磨著牙齒，像是啃食血肉的豺狼虎豹。
“在這裡的所有人都會活在彆人的心中，但你不會！”路鳴澤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路明非腦袋，眼神銳利而凶狠。
“哥哥，隻要你一死，很快就會被人遺忘的。”
“在你忌日那天，那些身材火爆衣著清涼的辣妹照樣開party飲酒作樂，肆意地和帥哥們擁吻調情，沒人會覺得那是個需要哀悼的日子。”
“就像你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路明非的心悄無聲息地抽搐了一下。
“所以，你這樣的人才更要活下去啊。”
“隻有活下去，才能讓這個世界記得你，才能報複這個忽略你的世界。”路鳴澤低下頭，湊到了路明非的耳邊，“寧可被人憎恨而存在，也不要毫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