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堯還沒走,司機懷疑:“老板,他像碰瓷兒的?”
“開過去。”老板的語氣平靜淡漠,就像碾死一隻微不足道的小蟲,沒有絲毫畏懼和同理心。
司機咬牙,果斷遵照老板安排,發動油門撞上去。
刹那,許堯有反應了,求生的本能讓他迅速後退,後邊衝上來一個年輕人,拽了他一把,兩人同時摔倒在路邊。
再回頭,勞斯萊斯頭也不回地開過去了。
車窗搖起的瞬間,許堯看見了近乎於雕塑般完美的側臉,冰冷、華美、無情無義,在陰影裡,陰沉得仿佛受神明鐘愛的漆黑曜石。
“…王八蛋。”許堯小聲啐罵。
許媽以前讓他找媳婦兒彆找太漂亮的,越美麗的心腸越歹毒,老母親誠不欺他。
救他的年輕人說:“你沒事吧。”
許堯爬起來,十分感激:“大學生吧?謝謝你啊。”
“沒事,以後過馬路當心。”年輕人說:“我趕著上課,再見。”
“再見。”許堯衝他揮手道彆,轉身回家。
破天荒地,這次安洋比他晚回來,許堯把飯都做好了,安洋才疲倦地推開家門。
許堯愣住:“怎麼你比我還失魂落魄?”
安洋哭喪著臉:“嚇死我了。”
許堯探頭打量他背後:“咋,你背後有鬼?”
安洋尖叫:“我最怕鬼了!!!”
許堯笑嘻嘻。
安洋衝上去,抓住他用力搖晃:“你還嚇我!你還嚇我!”
“到底怎麼啦?”許堯把飯菜端上桌:“邊吃邊說。”
安洋聞著香味兒湊過去,坐在板凳上,急吼吼地跟他講:“昨晚不是跟你說了卓少那個混血海歸朋友嗎。”
許堯夾菜,慢條斯理地咀嚼:“然後。”
安洋咽口唾沫:“卓少,給他找了個雛兒,男大學生…那個海歸好像,有點毛病。”
許堯歪頭,好奇:“什麼毛病?”
安洋說了個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詞:”□□。“
許堯一口菠菜噴出來,連咳帶嗆,眼淚花都冒出來了。
安洋連忙拍他後背,給他倒水喝,嫌棄地說:“你少見多怪,這種病又不是沒有,我聽卓少身邊朋友說,他是天生容易那個。”
“那他豈不是,遍覽群芳了?”許堯用了個特彆文雅的詞兒。
安洋擺手:“那倒沒有,聽說在國外有固定的伴兒,分了,然後一直沒有那個。這不是回國了嗎,卓少就自作主張幫他找乾淨的。”
“嗯…然後找了個大學生,男。”許堯強調:“男大學生。”
安洋咋舌:“你彆說,幸好沒找女的!”
許堯囫圇一口肉,特彆單純地問:“為啥?”
“女的哪裡受得了他那樣造!”
安洋擺出誇張的表情:“我們店裡小周,跟卓少最久那個,跟我講的,說是男大傍晚送進去,第二天早上抬出來,人都昏死過去了,還流血呢,醫生說他□□撕裂,有點嚴重。”
“這他媽是左愛?這是他娘的虐待吧!”安洋頭皮發麻:“還好我沒去。”
許堯也驚呆了,震驚中還有一絲絲微妙的奇葩,“真的啊?”
安洋雞啄米似的點頭:“還能有假?好幾個人都這麼說。說是男大在裡邊叫了一夜,嗓子都喊啞了,我數數…”
他掰起指頭:“人是七點抬進去的,洗完澡八點,今早七點抬出來,海歸都還沒儘興,你自己算,怎麼著也有十小時了吧。這不是人應有的長度,這是野獸。”
許堯:“………搞不懂你們男同。”
安洋擺手,立刻劃清界限:“我也搞不懂!”
“不過…”安洋話鋒一轉,有點心癢癢:“海歸開價很高。”
許堯嗦粉絲:“多少?”
安洋握拳,渾身顫抖:“小周說,他給了男大一張支票,2後邊這麼多個0.”
安洋比了朝上的大拇指和小指頭。
許堯愣住,粉絲兒不爭氣地從嘴裡滑出來。
“二十萬?!!!”他發出慘絕人寰的嚎叫:“二十萬!!!!!”
“小點兒聲,樓上樓下都老頭兒老太太,當心嚇著彆人。“安洋抽紙巾給他,一臉嫌棄:“瞧瞧你見錢眼開的樣兒。”
“我工資都隻有三千了,我能不見錢眼開嗎?”許堯淚流滿麵:“二十萬啊,夠我還完十二分之一的房貸了嗚嗚嗚嗚。”
“咋地?你想去?”安洋開玩笑。
許堯後頸一涼,想到男大的遭遇,屁股隱隱作痛,他搖頭。
“對了,你說那海歸叫什麼來著?”許堯忘記了。
安洋攤開雙手:“楚恒冬,說是某家知名國際集團的公子。”
“楚恒冬?”許堯蹙眉,總覺這名字在哪兒聽過:“混血兒…”他嘀咕:“在豐城念過書…”
安洋瞅他:“想什麼呢?”
許堯驚叫:“啊!”
安洋嚇一跳:“咋了咋了?”
許堯摸出手機,打開高中同學企鵝群,怪他一直屏蔽群沒關注消息,死寂了好些年的群,現在都吵翻天了。
大家此起彼伏地怪叫。
“聽說了嗎,楚恒冬回國了!”
“楚美人竟然回來了!”
“媽呀媽呀我男神回國啦!!!”
許堯頭皮發麻:“我可能大概也許,認識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