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可沒有談戀愛!》全本免費閱讀
戚述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動作和神色都風度翩翩,沒有半分唐突之處。
目光先是落在江知羽的眉梢眼角,再緩慢地移到右手上。
江知羽之前準備離開,下意識地搭著車把手,現在感覺自己從骨節到指節,都被這道視線細細舔了一遍。
繼而他側過臉,道:“安慰你現在就可以,既然你用不著,那我把愛心收一收。”
他補充:“至於享受這種事情,青天白日的我替戚先生害臊。”
戚述好整以暇地問:“又要罵我是敗類?”
“我可沒有說。”江知羽狡猾地回應,“上班去了,會場見。”
從車裡出去,他從容地刷卡進入寫字大樓,超甲級的繁華建築冷氣充足,江知羽卻依舊感到燥熱不止。
拐了個彎走進裡麵,他終於忍不住,用手背貼了貼發熱的臉頰之後,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回到辦事處,周柯正端著咖啡杯,倚著桌角在和下屬們插科打諢。
見江知羽埋著腦袋匆忙走過,經過他們的時候眼神都不瞥一下,周柯揚聲道:“做賊呢?知羽,遮遮掩掩乾什麼?”
江知羽被喊住:“我沒有啊。”
“去哪兒吃中飯了,都不回來午休。”周柯盤問,“這麼來勁是有約會?”
江知羽說得勤勤懇懇:“陪戚述出外勤,我這樣算是加班。”
之後他沒急著坐回工位,繞到窗邊往下眺望,看著戚述的那輛車遲遲沒有走。
為什麼還賴在這兒?
戚述坐在裡麵,又是在想什麼?
江知羽杵著窗口,懶洋洋地凝視了小半天,在神遊的同時,起伏情緒逐漸收攏,被自己慢吞吞地壓製住。
他們似乎做了同一件事情,在江知羽調整好波瀾的時候,戚述似是心有靈犀,踩了油門往鬆晟那邊去。
在峰會之前,江知羽聯係了一位長輩,想打聽鈞易為什麼會做國內業務。
對方是江錦昆的事業夥伴,看著江知羽長大成人。
這幾年因為江知羽與父親鬨翻,鮮少和那邊有接觸,但逢年過節,他都會與這位叔叔問候,兩人的關係很平和。
“賣方的公司老總和你爸爸是同學。”叔叔解釋,“我們也有意向開發新市場,當然,你爸爸特意回國大概是想兒子了。”
法國人說話不嫌肉麻,但這種話傳到江知羽的耳朵裡,令他頓感汗毛聳立。
“他沒找你?”叔叔意識到哪裡不對。
江知羽說:“沒,最好是彆找,我
沒打算原諒他。”
叔叔很詫異:“你們到底吵什麼了五年我當你們早就和好了還這麼嚴重啊?”
“解決矛盾至少要他認識到錯誤我認為不該是時間一久就沒事了。”江知羽較真地回答。
他性格很倔強但不是不講道理和親情以前也包容過父親做錯事。
比如江錦昆覺得潛水危險明明自己報好了教練臨期卻被藏起護照。
兩人吵完架江錦昆冷著臉喊他吃飯他委委屈屈捧起飯碗看到桌上全是喜歡的菜自我開解著爸爸另有苦心妥協地沒再計較。
再比如江知羽去非洲東部支教怕江錦昆從中作梗再三強調他有能力負責。
那次江錦昆沒藏護照卻雇了兩個保鏢尾隨同行的誌願者們都驚呆了這搞得江知羽很痛苦好端端的公益活動變成了兒戲。
那次他真的覺得父親操心過度簡直是蠻不講理但回去看到江錦昆多了幾根白發隻是表達了自己需要被理解和支持。
事實證明對於固執又強硬的家長而言光是這種口頭表達根本沒有用不讓對方徹悟自己的態度有多堅定對方根本不會認真當回事。
當時江知羽決定出櫃江錦昆恍惚地判斷這不可能兒子成長得順風順水一切都那麼正常怎麼會破天荒喜歡男人?
江知羽聽到他潛意識做反駁感覺很荒謬難道自己的性取向需要爸爸來指定?
他們由此爭執起來江知羽乾脆不再忍讓。
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