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來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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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知羽向鬆晟發送完反饋,算是搞定一樁心事。

剛才怕吃飽了容易犯困,他一直餓著肚子,這會兒終於有工夫點外賣煮開水。

之後笨手笨腳上完藥,江知羽懶洋洋窩回床上,醞釀睡意之際,翻了一會兒郵箱。

他發的郵件旁邊多出了一個綠色的勾,代表鬆晟的秘書已經接收到反饋。

不知道其他同事交稿了沒有,江知羽筆譯技巧成熟,平時的出活速度在公司排得上號。

要不是醉酒誤事,今天早上就該完工,不過他應該沒有比同事們遲太久。

如果鬆晟那邊現在在加班,說不定都權衡出篩選結果了。

江知羽捧著手機沒事做,順著做白日夢,想象秘書打開筆譯文檔,滿意地從第一行看到了最後一行。

然後呢?

接下來該主動聯係他了吧?

被甲方連夜撥打電話,祝賀自己被選為本次項目的團隊負責人,再緊急敲定檔期,邀請自己去鬆晟大樓進一步詳談……

江知羽構思得越來越精彩,現實的手機卻半天沒有新消息。

“怎麼還沒打啊?”他趴在枕頭上,額頭還捂著退燒貼。

緊接著,他開始找理由:“簡曆上的手機號沒有問題啊,是不是戚述的電話費最近不夠用呢?”

胡思亂想地在床上琢磨了一會兒,江知羽沉沉進入夢鄉。

周末過得很安穩,他去哪裡都嫌累,乾脆宅在家裡看電影。

之前略微有一點低燒,搞得江知羽有點頭暈,這倒是很快痊愈了,熱度好似隨浴缸的溫水一同流走。

膝蓋的淤青泛著點紫色,看起來有點嚴重,實際上不怎麼疼。

江知羽回想自己也沒怎麼被擺弄,這樣是不是太經不起磕碰?

無論怎麼說,他整個假期過得舒坦,打著養傷就要補營養的旗號,每天喂自己好幾頓。

期間,陶奕白約他去夜店再聚,江知羽下意識地推拒。

狠狠栽過跟頭沒多久,他腿側的那枚牙印勉強褪乾淨,這時聽到喝酒簡直有了應激反應。

江知羽也閒不住了,本身他的事業心就很強,讓他歇假五天是休息,超過一周就成了煎熬。

這陣子天氣晴朗,氣候升溫很快,醉倒時被扯壞的還是襯衫,如今街邊行人個個換上短袖,儼然是夏天的光景。

寫字大樓常年恒溫,人人西裝革履,江知羽今天沒正式場合需要出席,一身條紋三件套很是休閒。

“江總監,最近聽說你在休假,那麼早就回來上班了?”同事與他打招呼。

江知羽歎氣:“在家天天糾結點外賣,來這兒還能跟著大家蹭工作餐。”

同事揶揄:“那你趕緊談個對象,為你洗手作羹湯,家裡能開火就不會惦記吃盒飯了。”

“沒萬哥這麼好的福氣,嫂子漂亮又賢惠。”江知羽客套地說。

“你也就是不樂意找。”同事拍了拍他的肩膀。

緊接著,同事隨口關心:“話說你們競聘鬆晟的峰會,確切結果出來了沒有?”

江知羽道:“我沒收到消息,你這兒有風聲嗎?應該差不多該聯係了。”

“剛過一個周末,他們估計今天才開始推進。”同事道,“你沒托人去打聽一下?”

江知羽搖搖頭,姿態很散漫。

“這種事就沒必要花人情了,除非認識戚述這種能拍板的,否則也就是早晚拿結果的差彆。”

他們一起走進大客戶部門,下屬看到他來了,紛紛和江知羽打招呼。

“許一晗,你等下要去新國展做同傳?”江知羽點名問。

許一晗剛試用轉正沒多久,沒想到上司會記住自己的日程,連忙交代細節。

“我中午去確認場地和設備,開完會還有一場商務晚宴,我到時候要陪同。”

這種陪同要夾在中間傳話,雖然坐在飯桌前,但心思撲在各方交流上,肯定吃不上兩口飯。

江知羽提醒:“噢,去超市買點麵包備著吧,下午我跟你一起去。”

同聲傳譯很考驗心態,許一晗入行沒多久,這會兒壓力很大。

得知江知羽能在現場看著點,他好似吃了一顆定心丸,立即拍馬屁要點奶茶。

“我最近就喝白開水。”江知羽的嗓子啞了兩三天,好不容易恢複清亮。

許一晗去茶水間倒了杯水回來,有人跟在他屁股後麵,進門就往江知羽的方向張望。

“小江,聽說你下午也跑新國展?”那人開口,“怕你家的新人闖禍啊?”

江知羽接過陶瓷杯,道:“有蕭老師在,我當然放心場麵鎮得住,就是我最近待在家裡太無聊了,找機會出去走走。”

一場標準會議的同傳至少需要兩個人,今天是許一晗和蕭徽互相協作。

後者是隔壁口譯部門的經理,有他在旁邊把關,的確出不了什麼岔子。

蕭徽揶揄:“我還以為是鬆晟沒打來電話,你等得心急了。”

他們都在名單上麵,可以說是競爭關係,這類選拔非常常見,江知羽不會為此心裡有掛礙。

他遊刃有餘地應付了幾句,下午提前抵達展館,門口已然停了不少車。

江知羽看了眼物料,上麵標的是某個財經論壇,舉辦方是一所專業類大學聯合了相關報社,性質更側重於學術交流。

兩位同事一下車便團團轉,忙著在外接洽,江知羽走進同傳箱,有條不紊地幫忙測試設備。

過了會,同事們也過來了,江知羽喊住許一晗,又交代了幾句要點。

“不用太緊張。”蕭徽擺出大前輩的姿態,“要是被嚇得大腦空白,效果反而不好。”

距離開場還有半個小時,口譯員認真翻看準備的資料,江知羽坐在許一晗旁邊,觀察著場內的狀況。

邀請的嘉賓來自各個領域,門檻應該很高,他認出來的幾家公司都在業內很有名氣。

儘管如此,他們卻沒能坐到前麵,被安排在中間段的位置。

江知羽琢磨著,打聽:“話說你們的晚宴在那兒辦?”

“瑞銀飯店。”許一晗回答。

與此同時,戚述在會場的前排落座。

他側過頭,低聲與秘書說:“晚上他們還要去瑞銀吃飯?我不去了,讓他們另外安排。”

這幾天戚述擺明了心情不好,總是冷著一張臉,秘書因而反思多次,卻一直沒盤算出來,究竟是哪位祖宗得罪了領導。

此時她不想觸黴頭,聽到戚述要翹班,隨即表示自己馬上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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