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意心裡有些得意,看來謝叔真的老了,在軍營裡學的那些跟蹤術都忘了個乾淨。她隨手掏了銀子買了根冰糖葫蘆,再抬頭時,前方卻沒了謝文英的身影。
得意就會忘形,誠不欺我也!
扈意惡狠狠地咬了糖葫蘆,旁邊攤販好心地和她說話:“小姐啊,你是一個人出門嗎?”
扈意點頭。
“那小姐還是儘快回家吧,方才我看到前麵有個中年男子在偷看你,還對著你笑呢。”
扈意:“.....?前麵?他是不是穿個棕布衫,留個長胡子?”
“是啊是啊,小姐認識?”
是謝叔!
扈意氣得咬牙,她還以為謝叔功力退步了,敢情他是在逗她玩!
跟蹤失敗,扈意也不喜閒逛,準備打道回府。臨轉身的時候,餘光看到路邊的弓箭鋪子裡,孟斯年正在挑選長弓。
這倒是稀奇了,孟家一門文臣,和武將不沾邊,尤其是這孟斯年,可是專供文試的。
扈意抬腳走了進去:“喲,這不是孟大公子嗎,真是稀客啊。”
孟斯年從前就不怎麼待見她,現在因為聶瑞卿的關係,對她也能說上兩句話。此時聽見她的嘲諷,孟斯年也沒生氣:“我想去武院的弓箭科。”
武院裡的院係分的很細,弓箭科是培養神射手的。
扈意有些意外:“怎麼想著棄文從武了?你父母願意嗎,孟老夫人也同意?”
孟斯年沒回答這話:“我不想再和勾心鬥角,為達目標不擇手段的人同行。”
扈意挑眉,“廉禕怎麼樣了?”
孟斯年沒想到自己隻一句話,她就猜出了自己所想。他道:“不太好,書院裡的學子和夫子都對他冷嘲熱諷,如此下去,出事隻是早晚。”
從小就是他仰望之地的青山書院,寄托了他無數的抱負和理想。如今變得一團亂濁,孟斯年心裡的失望,怎麼都掩蓋不住。
孟斯年對著扈意道:“你能和他退親,現在又得了聖上的賜婚聖旨,想必以後他也不敢動你。”
扈意坦然一笑:“也許吧。”
她說完,轉身向外走。臨到門口的時候又轉回身,隨手在架子上拿下另外一把木棕色的長弓:“買這個,比較適合你。你手裡這個,除了貴和好看之外,沒彆的優點。”
孟斯年瞪了一眼給他推薦弓箭的掌櫃,又小聲對她答謝:“謝謝你。”
扈意忽然道:“聶瑞卿知道嗎?”
孟斯年臉一紅,眼中露出一絲不自然,嘴硬道:“管她什麼事。”
扈意笑笑,離開了弓箭鋪子。
回府的路上,扈意有些猶豫,該不該把孟斯年想去武院的事情告訴聶瑞卿。若要告訴吧,也顯得她太過於多嘴了些。
若是不說,他們之間的誤解,會不會越來越深。萬一因此事鬨得不可開交,她又是罪人一個。
扈意一路想著,臨到府門口也沒有個決定。
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