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
回到家,葉卿快速清點了自己所有的資產,基金股票裡的錢也需要處理一下。
租的房子付了三年租金,還剩不到兩年,也不用退了。偶爾回來還能有個落腳地。
這個家還是她上次升職之後租的,就在公司附近。鬨中取靜,周邊環境很好。她本來想著要一直住到買房的。
因為早晚要搬走,這裡幾乎從未添置過任何東西。
七十幾平米的空間,整潔,卻也空曠。
沒曾想到,這就是她最後一個“家”了。
做完這一切,葉卿準備出去旅行。
有記憶以來,她一直生活在這座城市。在這裡出生,在這裡學習,也在這裡工作。
整天上班的人,目之所及,從來隻有一方堅硬的辦公桌。以及晚上加班時,從落地窗望出去的霓虹車陣。
公司雖然也有定期旅遊,但是跟團哪有多少自由。
她想要親眼見見那些從來隻在遠方和屏幕中的大漠荒原、山川大河、鮮花曳地、星河漫天。
也無需做攻略,走到哪算哪。
最後找一處喜歡的地方長眠,花剩下的積蓄往孤兒院捐一捐,這輩子也算圓滿了。
兩個月後,雲南大理。
此時的葉卿已經有了極大的轉變。
留了多年的長發被剪到剛剛及肩,總是梳理整齊的頭發隨意披散著,幾縷劉海調皮的翹起。
葉卿工作時總是穿著襯衫西裝,從不穿裙子。因為褲子行動更方便。如今,總是一板一眼的精英著裝變成了民族風的吊帶長裙,裸露在外的左手手臂上還多出了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
白皙的臉上脂粉未施,看起來比做高管時小了起碼七八歲,就像一個剛剛畢業跑出來玩的小女孩。隻是唇色稍顯蒼白,人也比之前瘦了不少。
室內開著空調,她似乎有些畏寒,將自己裹進一塊五顏六色的大披風裡,靠坐在角落的沙發上喝酒聽歌。漂亮的桃花眼微眯,濃密的睫毛遮住比常人更黝黑明亮的眸子,整個人便透出一股子慵懶隨性來。
駐場歌手一曲結束,她會跟著開心的拍手。酒保拿著“一口酒”走過時,她也會興致勃勃的仰起頭來上一口。
偶爾有人來搭訕,她就笑著和人大大方方的碰個杯,再看對方失望的離開。
這點小場麵對曾經的精英人士來說不算什麼,她總能體麵的應對一切。
隻不過,從前的葉卿身上有種很強的疏離感,一般人輕易不敢上前搭訕。
如今的她放下一切享受生活,桃花倒是意外旺了起來。
葉卿笑了笑,喝光最後一口酒,起身離開。
差不多該回去一趟了。
Y市,第一中心醫院。
主治醫師在對著葉卿的檢查報告細細查看,正是當初站在老教授身邊的那位。
“和之前預期的情況差不多……最近頭疼的頻率有增加吧?”年輕的醫師說著,轉頭看向葉卿。
後者輕輕點頭。
“再過一段時間,你會因為腦內癌細胞的快速增長,壓迫影響到神經。很可能出現失明、致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