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問:【搬過來住嗎?】
看著這五個字,她腦子短路了一瞬。
他在邀請她同居?
她沒有直說,但是:【這學期還有一些課,我在宿舍可能方便一點。】
陳謙梵問道:【有人接送也不願意?】
有人接送。
還能有誰?這個接送的人當然是他自己。
溫雪盈回道:【那會不會好浪費你的時間。】
陳謙梵說:【談不上浪費。】
溫雪盈又問:【那你平時出差怎麼辦呢?】
他說:【暫時沒有什麼項目需要我出去。】
絞儘腦汁也沒想到再次拒絕的理由。
溫雪盈晾了他一會兒,直到回到宿舍趴在桌子上,手機在掌心轉了兩圈,才回複十分鐘前的消息:【那你來幫我搬?】
陳謙梵義不容辭:【嗯。】
一個宿舍的喬青和鄭薇在旁邊聊天:“我都不敢想象陳謙梵老婆有多幸福。”
怎麼又雙叒叕開始了……
溫雪盈捂了捂耳朵。
三分鐘前,她也刷到了陳謙梵今天早晨在學校報告廳門口的照片。
隔著雨幕,散場的人潮之中,他站在屋簷下,可能是在等雨停,猩紅的煙頭在骨節分明的指間燒灼。整個人透著清矜的冷感,淡淡疏離。
無名指的婚戒被鏡頭捕捉出銀亮的光斑。
溫雪盈隻覺得,這顆鑽挑得真是不錯,到哪兒都醒目。
照片很快傳到了社會學院如狼似虎的女同胞們手中。
“哪個xing?”喬青拉大了照片細細欣賞,看看腿又看看臉,不懷好意地問。
鄭薇挑眉,說:“你覺得哪個性就是哪個性囉。”
“但是他看起來很清心寡欲哎。”
溫雪盈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她當初也是這麼覺得的,男人還是清心寡欲一點好,不要纏人黏膩,這樣婚後能儘量保證獨立空間,互不乾涉。
在此需求上,陳謙梵就是不二人選。
喬青卻不以為然地接了句:“你不知道嗎,那種看著沒什麼欲望的男人,就是因為禁欲久了,在床上都很猛的。”
“……!”
溫雪盈嘴裡一口咖啡差點噴出來。
她怕被嗆到,趕緊咽下去,實在聽不下去,清清嗓急忙打岔:“那個!跟你們說一下哦,我可能快搬出去了。”
喬青和鄭薇看過來,異口同聲:“你搬去哪兒啊?”
溫雪盈有點不好意思,但還是坦誠交代了:“我得去……跟我老公住。”
兩人震驚,急忙八卦:“什麼?!你結婚了?跟誰啊?”
“就……他。”溫雪盈指指她們手機上的男人,“你們的陳教授。”
喬青和鄭薇互看一眼,再次異口同聲:“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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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謙梵沒說什麼時候來接她,溫雪盈也沒乾等著,下午去圖書館寫了會兒論文,還沒忙完學習的事情,就接到了溫哲的電話。
爸爸語氣還算平靜地通知她:“雪盈,媽媽又住院了,有時間你來看一天吧,我這兩天公司事情多,不能一直陪床。”
廖琴五十多歲,有高血壓,心臟也不太好,去年年末的時候洗完澡暈倒過一次,還好被發現及時送到醫院搶救。
那次之後按時吃藥,基本沒什麼大礙,沒想到短短時間又複發了。
這通電話打晚了,等溫雪盈著急忙慌地趕到醫院時,廖琴的情況已經好轉了很多。
溫雪盈進門時,坐在床上的廖琴正在跟新來的護士聊天。
媽媽豐腴的身體被躬身插管的護士擋住,尖尖細細的聲音傳到門口:“我女兒很厲害的,兩個女兒。一個是985的碩士,一個還在讀本科,明年應該也能成功保研。”
已經能心平氣和地聊天了,看來恢複得很不錯。
那護士聽得漫不經心,但還是奉承兩句:“廖大夫您平時就雷厲風行,您教出來的女兒肯定是數一數二嘛。”
廖琴倒也不謙虛地“嗬嗬”笑了兩聲。
“媽,”溫雪盈走過去,“你沒事吧?”
廖琴越過護士,看向溫雪盈:“今天好點了,還好昨天輪我值班,在醫院暈的。”
她買了點水果之類的東西,剛放下,就接到了陳謙梵的電話。
廖琴一麵打開香蕉袋子,一麵跟護士悄悄說:“這我姑娘,漂亮不。”
溫雪盈沒聽見護士說了句什麼,她背過身去接電話。
聽筒裡,陳謙梵問她:“還在學校嗎?”
生活裡突然擠進來一個人還挺不習慣的。
不回家總得給他報備,但溫雪盈忘了。
她這才跟他解釋說:“我媽生病了,我在醫院陪床呢,今天不回去了。”
她跟他講了大概情況,說不是什麼大事。
陳謙梵問:“哪家醫院?”
說了醫院的名字,大概知道他什麼意圖,溫雪盈忙說,“你不用來啊,我在這兒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