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青樓(2 / 2)

不知嫂嫂是駙馬 顧與肖 10173 字 11個月前

棠醉迅速掙脫白吟酌的禁錮,蹲下身來從長靴中拔出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刃,眼神凜冽。

隻是對方並未露麵,二人背靠背巡視周圍許久,都沒等來下一波襲擊。

晚風蕭瑟而過,瞬時的死寂過後,突然從街道兩邊的房頂上方,竄出幾個蒙麵黑衣人。

棠醉和白吟酌被迫分開應對,對方來勢凶猛,他們不敢輕敵。

隻是白吟酌覺得奇怪——來者的招式似是在拖延,而並非取其性命。

而且這劍法,也太過熟悉。

白吟酌的腦海中頓時閃過了什麼念頭,與此同時,在他們看不到的暗處,一支箭矢瞄準了棠醉的方向,毫不猶豫地射了過來。

棠醉這邊還在應對那個黑衣人——他招招狠厲,想奪取棠醉的性命,而她也因此無暇顧及那支向自己而來的箭矢。

白吟酌心下已經有了猜測,不由升起一股恐懼。

他突然很害怕,肖澄受傷倒在自己麵前。

上一次她被抓著脖子於樹下幾乎窒息的場景,還記憶猶新。

——他不能失去肖澄。

隻是白吟酌此刻同棠醉還有些距離,可他當機立斷一劍刺進了麵前黑衣人的胸膛,生生調轉了腳步撲向棠醉。

“白吟酌——”

那支箭矢直直地插入白吟酌的右肩胛。

同一時間,棠醉也將短刃狠狠插入黑衣人的喉嚨,才注意到身旁為了自己中箭的白吟酌。

棠醉眼疾手快地攙扶起他,見他額頭已然汗珠細密。

“怎麼樣?你沒事吧?”

“箭矢有毒。”

說出這句話時,白吟酌已經很虛弱了,他的聲音微不可聞,棠醉必須湊到他耳邊才聽得清。

其實棠醉瞧著他的模樣也能猜出七八分了,隻是這大半夜的又無處尋郎中,回到宮中也太耗費中毒之人的體力,萬一走到半路上斷了氣,她可就說不清了!

棠醉沒辦法,隻能先將白吟酌帶回附近的客棧留宿一晚。

白吟酌比她高大許多,而棠醉又隻能將他的一隻手環過自己的脖子,搭在自己的肩上,如此艱難移步,總算落腳了一家客棧。

她難得溫柔地將白吟酌扔到床上,出門便向店家討要些必要的藥膏,順便讓白翎去通風報信。

回到房間時,白吟酌的意識已經很模糊了。

“我還以為你會狠心把我扔在大街上。”

白吟酌平躺在床上,半眯著眼睛望著棠醉端著一堆紗布和藥粉而來。

棠醉心底翻了個白眼,手下的動作卻不敢怠慢。

“你之前救過我的命,這下算咱們扯平。”

說著,棠醉便毫不客氣地扯開白吟酌的衣裳,健碩的胸膛儘收眼底,她不由挑了挑眉。

她一直都知道白吟酌的身材體魄訓練有素,但如此赤/裸/裸地呈現在自己麵前還是頭一回。

果然,百聞不如一見——男人的肉/體真是百看不厭!

白吟酌覺察到棠醉那道火辣辣的眼光,嘴角下意識勾出一個弧度,同時調整了個姿勢,配合著肌肉的收縮,他的體態更顯得有型而頗具動態野性之美感。

“肖大人,可否滿意?”

棠醉瞧見白吟酌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才發現自己方才的失態,便迅速收斂了表情,手下的力道又故意重了幾分,似乎這就是對白吟酌那句話的回應。

白吟酌中了毒,身體虛弱許多不假,他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也泛白,剛剛的出言調戲不過是想化解下緊張的氣氛。

棠醉對用毒並不是很了解,她隻能做一些最簡單的處理,望著白吟酌一臉憔悴的模樣,她更是擔心,千盼萬盼,希望林淮肆趕緊帶著人來幫忙。

“白吟酌,你跟我說說話。”

眼瞅著白吟酌合上眼睛,棠醉心下一驚,生怕他就這樣一睡不醒。

“死不了,你彆害怕。”

白吟酌微微抬了抬眼皮,但怎麼也睜不開,乾脆就半眯著輕笑一聲,似是在安撫棠醉。

“你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萬一你家人或是你那個心上人找我要人,我上哪裡說理去……”

白吟酌沒想到棠醉竟然是顧忌這個,直接懶懶地耷拉著眼皮,也不努力了。

“如果你擔心的是這個……我家人早都死光了,至於心上人——就在我麵前。”

“如果你不計較,大概這世上,也沒什麼人會惦記我了。”

棠醉微微一愣,這是他今晚第二次明裡暗裡表明自己對肖澄的心意。

說無動於衷是假的,可他眼裡心裡的那個人不是棠醉,是肖澄。

她沒辦法偷梁換柱,將白吟酌對肖澄的感情裝作毫不知情般轉嫁在棠醉身上。

這不止是對白吟酌的尊重,也是她自己的尊嚴。

“我看你是中毒不淺,淨說胡話。”

棠醉不客氣地將一旁的被子扯過來給白吟酌蓋上,眼神刻意不去看他,雖然她的餘光已然瞥見,白吟酌此刻正神情專注地望著自己。

白吟酌沒再說話,棠醉側頭時瞧他那模樣,許是睡著了。

為了以防萬一,棠醉還特意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還好,還活著。

隻是白吟酌的呼吸很輕,眉間的愁容已經舒展開來,緊縮的眉頭也漸乎平靜,似乎有一種與外界和解的安寧。

棠醉下意識抬手,用食指輕輕劃過他的眉頭,心底是微微一聲歎息。

想來在戰場上威風凜凜的鐵麵將軍,在生死之間也不過是螻蟻而已。

她內心似乎有一團捋不清的情緒,在靜靜端詳熟睡的白吟酌時,那種情緒越發糾纏,幾乎要將她的五臟六腑拉扯開來。

——她不能為這個男人沉淪。

這是棠醉當下便得出的結論,至於這個結論從何而來,她甚至說不清也道不明。

為了抽離這種莫名的哀傷,棠醉轉身離開了房間,合上門,索性便坐在石階上,托著腮望著遠方的月亮,就這樣守了白吟酌一夜。

*

林淮肆是後半夜才出現的。

白翎的消息送到鎮關王舊宅時,林淮肆並不在府上,因而耽誤了不少時間。

至於他大半夜不好好在府上休息、跑去了哪裡,棠醉並不關心——畢竟二人心知肚明。

當時守在門外的棠醉隱約聽到了馬蹄聲,便猜想是林淮肆帶人來了。

“阿酌怎麼了——”

棠醉隻是堪堪遞給他一個眼神,便拉著林淮肆半夜從被窩裡喊起來的太醫往屋裡走。

林淮肆緊跟在身後,推門而入時,便見白吟酌臉色蒼白地躺在床榻之上,呼吸不穩。

“我給他做了簡單的處理,但並不能完全祛毒,還請您仔細查看一番。”

說罷,棠醉便拽著林淮肆離開了房間,留給太醫一個安靜的環境。

“你們不是去醉仙閣找樂子去嗎?怎麼又碰上行刺之事?”

棠醉把林淮肆拉到客棧後牆,才給了他開口的機會。

“你先把你的腰帶係係好,也不嫌丟人。”棠醉瞥了林淮肆一眼,才進入正題,“我也不清楚是什麼人,但我覺得那群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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