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吟酌突然站起身來,一步步緊逼林淮肆,將他擠到了牆角,一手撐在他的耳邊,語氣輕佻。
“若是殿下厭棄了白氏,但說無妨,如此拐彎抹角,倒不像殿下的行事作風了。”
“阿酌啊你彆說,你不像平日裡那般屈膝而行、偽裝真實身高站在我身邊,還真挺有壓迫感……”
白吟酌一口一個殿下叫得林淮肆心裡發慌,他乾笑了幾聲,便從白吟酌的手臂下鑽過去,轉身去衣櫃裡取被褥了。
第二日天剛蒙蒙亮,林淮肆翻了個身的功夫,便聽到門外的吵嚷聲,他本想忽視不顧,卻突然被白吟酌一把撈起來推向了門口,還沒等他站穩,白吟酌便已經將他打地鋪的被褥塞進了衣櫃裡。
正當他要開口詢問時,白吟酌已經縮進了被窩,同時用內力一掌推開了門,林淮肆一愣,門外來人正是暗衛。
“大人,出事了!”
暗衛的彙報猶如一盆冷水當即澆在了林淮肆的頭上,他擺擺手讓暗衛先離開等候拆遷,轉頭便一腳踹上門,一臉正經地坐到白吟酌床邊。
白吟酌已經在大門合上時起了身,暗衛的緊急情報他剛剛聽得一清二楚。
“關昌言找到了——他煽動各封地勢力聯合造反,抗議朝廷削藩,現在正躲在他們向晟都行進的隊伍裡。”
白吟酌眉頭緊鎖,沉聲道:“前陣子九晟帝猝不及防發布推恩令削藩,本就惹得各方勢力不滿,他們蠢蠢欲動,正欲尋求一個由頭出兵……關昌言那張嘴能將黑的說成白的,做出這樣的事我倒是不意外,隻是我們低估了他的能耐。”
“九晟帝那邊什麼情況?”
“晟都那邊自然已經開始戒防,但城中兵力不足,他們自南而北而上又牽扯諸多無辜百姓,我不可能放他過界。”林淮肆低沉著臉,一副陰森模樣,“我立刻去軍營整頓部隊,發兵抄捷徑至荔水阻截叛軍。”
白吟酌點點頭,邊換著女子裝扮,邊應和道:“讓墨羽傳信晟都,派中央部分兵力南下與我方彙合,共同以武力鎮壓叛軍。”
林淮肆正在床邊穿衣裳,望著白吟酌的變裝,不由問道:“你今日還要以鎮關王夫人的身份示人嗎?不直接入軍營帶兵?”
此時,白吟酌已畫了副素雅妝容,開始編自己的長發。
麵對林淮肆的疑問,他隻是抬了抬眼皮,透過鏡子與林淮肆對視道:“我要你帶白漪入軍營。”
“什麼?”林淮肆起初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豈不是壞了軍營的規矩!”
“我要的就是你鎮關王為了白氏夫人屢屢破戒,然後——”白吟酌突然勾了勾嘴角,冷言道,“趁這個機會,剛好殺了你的白氏。”
林淮肆愣在那裡,望著鏡子裡一副勝券在握模樣的白吟酌,立刻就明白了。
白吟酌若是以將軍的身份抗敵有功,日後定然會在旁人的監視下生活。
到了那時,再想自如地轉換成鎮關王夫人的身份,就不可能那麼容易了。
與其那時在白將軍和白夫人的身份切換中露了馬腳,不如直接讓白氏死在誅君之亂的反叛裡。
而他這些年來漠視規矩、紈絝王爺形象的偽裝也可以借此完全坐實——畢竟帶女人入軍營可是自古以來的大忌,而他恰恰因為違背這樣的規定失去了自己的愛妻,狂妄自大,何其荒唐。
再者,隻要他借口思念亡妻,想要推拒那些身份不明、由各方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