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星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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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後一段路程裡,白吟酌一言不發,棠醉不知道那塊玉鐲代表什麼,隻是跟在嫂嫂的身後,偷偷用手帕將那些碎片拾了起來,小心藏在袖中。

直到一行人抵達扶芳城內,白吟酌才開口簡單向仆人們叮囑了些。

“在下扶芳主簿關昌言,見過鎮關王夫人、肖大人。”

主簿關昌言候在城門口帶人迎接,而鎮關王夫人現在似乎沒心思應付他那些官場之上的客套,假稱路途遙遠、身體抱恙,如此,關昌言便省了許多漂亮話,直接引一行人安頓好,不再打擾。

棠醉乖乖跟在嫂嫂身邊,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白吟酌見她這副模樣,不由覺得好笑,待所有家仆都退下後,才打趣道:“我們阿澄,什麼時候喜歡當小啞巴了?”

棠醉瞧著嫂嫂已然一掃陰霾,這才笑著湊到嫂嫂身邊,滿臉堆著笑,撒嬌道:“嫂嫂,我餓了。”

白吟酌摸了摸棠醉的腦袋,莞爾一笑:“早就讓人備著了——這一路上啊,你的肚子比你自己還興奮得多。”

棠醉坐在嫂嫂腳邊,仰著個腦袋癡癡望她。

小時候,她也喜歡這樣望著母後,隻是母後每每都覺得她太過依賴自己而把她趕到一邊,再後來,母後早亡,她便再也沒有這樣的機會了。

“嫂嫂你說——你堂堂鎮關王夫人,扶芳怎麼就敢隻派一個小小的主簿出麵迎接呢?”棠醉抱著曲起的雙腿,回想起關昌言的模樣,“我還以為關昌言會是個穿戴華貴、膀大腰圓的富態模樣,今日一見,倒頗有書生般的清冷高潔之氣,怎麼也不像是會私吞十萬餘賑災款的貪官啊。”

“你先前不才剛剛叮囑我——人不可貌相的嗎?”白吟酌輕笑了一聲,轉而有些傷情道,“剛進城的時候,多少聽聞太守家裡出了喪事,許是怕儀容不佳、心緒不寧,恐怠慢了我們吧……關昌言算是喬逸舟的心腹,也是這扶芳城裡暫且主事之人。”

棠醉卻是冷哼一聲,拆台道:“我看啊,喬逸舟是怕現在腦筋遲鈍,被咱們抓住了馬腳,才躲著不見人的。”

白吟酌沒回應,隻是將一個湯婆子遞到棠醉手中,柔聲笑道:“怎麼這麼怕冷,跟個小姑娘似的。”

棠醉心下一顫,下意識望向嫂嫂,見她隻是平常的打趣,並非故意所指,便沒太在意。

而在棠醉慌亂的瞬間,白吟酌已經起身喚人備車。

“嫂嫂,去哪兒啊——”

棠醉抓著湯婆子就跟上了嫂嫂的腳步,卻沒注意到先前嫂嫂往自己身上披的大氅,腳下不小心被絆了一跤,生生跌倒在地。

白吟酌聞聲回頭時,棠醉正撲倒在地上,手裡卻還穩穩地護住那個湯婆子。

“怎麼毛手毛腳的……”

明明是責備的話,從嫂嫂嘴裡說出來卻總是那樣溫柔。

“我沒事。”棠醉笑嘻嘻地趕在嫂嫂搭手之前爬了起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再次詢問道,“嫂嫂,咱們去哪裡呀?”

白吟酌見她的確沒傷到哪裡,才放下心來。

“去一個能聽到真話的地方。”

明明是扶芳城內,但車馬所行之處卻荒無人煙,偶爾冒出的幾個人影猛地撲向鎮關王府的轎子,棠醉隻聽到嗚嗚咽咽的嚎叫聲,具體所言為何卻聽不分明。

他們仿佛沒了人的意識,隻剩下最原始的本能求生。

好在護衛將這些時不時出現的難民牢牢攔在外圍,沒讓轎內金貴的二人受傷。

轎子在一處府邸前落了腳,棠醉掀開簾子才瞧見匾額之上寫著“夜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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