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孩童(2 / 2)

“原來那個敢於開口卻又被殘忍滅口的姑娘,叫汀蘭啊。”白吟酌輕歎了口氣,“讓人去查查汀蘭的家世吧,若她也是同那些可憐的姑娘一樣,被徐奉臣遊說而來,強行扣留鬆漁終身,也該讓她魂歸故裡。”

棠醉點點頭,她與嫂嫂有同樣的想法,並且在看到這本畫冊時便先行吩咐下去了。

“她的畫裡,偶爾也有些溫情——如此看來,汀蘭真的是溫柔又堅韌的姑娘。”白吟酌將畫本遞還給棠醉,“她在用自己的方式,挽救這些被桎梏的生命。”

“小女孩的畫是從她第一次險些受到傷害,因為對心靈的衝擊過大而開始記錄的。”

棠醉把畫冊小心裝起來,恢複了冷靜同嫂嫂分析著。

“她隻是其中一個代表,這隻能說明在鬆漁,所有的孩子們到了那個年紀或多或少都受到過那樣的傷害,無一例外。”

“而這隻是徐奉臣留住外鄉那些書生的手段之一……”

“徐奉臣那張嘴啊——可真是能顛倒黑白。”

似是覺得有點冷了,棠醉不由縮了縮身子,但嘴巴還是閒不下來。

“先是說動了那些善良的姑娘們來這裡幫他帶孩子、照顧老人,又請得動自命不凡的落榜書生,再依靠寧之樾那些不義之財——這破敗的鬆漁倒真讓他找到了重生的出路。”

“可徐奉臣不但不心懷感恩,反倒想利用姑娘們的溫良和忍讓,作為他控製書生的籌碼,勸說不成便直接夥同教書的混賬強迫她們,被毆打、被虐待、被踐踏,最後在麻木中接受現實或迎接死亡。”

伴著白吟酌話語中的冰冷和夜裡空氣中的寒氣,棠醉不由打了個噴嚏。

“受涼了嗎?”

白吟酌正欲解下自己身披的大氅,棠醉趕緊連連擺手——比起自己來,她覺得還是嫂嫂更需要被小心嗬護著。

“那些混賬都把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覺得自己高高在上,享受著暴力和特權帶來的虛榮感和興奮感,在那些無力反抗的軀體和強行捏碎的靈魂上反複踐踏仍不滿足,變本加厲地將罪惡的魔爪又伸向了無辜又幼小的孩子們。”

隻是說話間,白吟酌便已經起身將大氅披在了棠醉身上,她雙手扶在棠醉的肩頭,站在她身旁,周遭的寒氣裡頓時多了幾分暖意和柔和的清香。

“但我還是覺得不對勁,鬆漁那麼多人,即便老人和孩子居多,他們或許心有餘而力不足,可也不可能完全沒有反抗吧。”

白吟酌思考得入神,扶在棠醉雙肩的手不由握緊了幾分。

“像是汀蘭,還有那個小女孩……”

“他們的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他們的潛意識裡隻懂服從。”

棠醉清了清嗓子,不至於被與嫂嫂的近距離接觸分了神。

“汀蘭和小女孩隻是個彆倔強的靈魂,而且就算有這樣的人存在,多半也是被徐奉臣解決了——那些書生再體弱,也畢竟是個男人,對付小孩子和老人的力氣還是有的……毀屍滅跡,他們不是很擅長了嗎?”

“可是這樣的事情發生太多,便會引起其他人的注意,若是知曉了他們的下場,你覺得是殺雞儆猴的作用大,還是鋌而走險的幾率大?”

聽罷,棠醉扭過頭來抬眼望著嫂嫂,二人對視之時,晚風吹落了樹梢的花瓣飄至嫂嫂的發梢,棠醉不由入了神,而下一秒她便被凍得又打了個噴嚏。

“先回屋休息吧,身體要緊。”

白吟酌抬手環過棠醉的身側,給她倒了杯熱茶暖身子,莞爾一笑。

“我也回房了……待春繡婆婆那邊有了新線索,我想我們此行便可以收網了。”

棠醉目送著嫂嫂離開,待他走遠了,才又將身上的大氅裹了裹,聞著其上嫂嫂餘留的清香,棠醉下意識側著頭,用臉頰蹭了蹭大氅的溫度。

嫂嫂啊,真是好溫柔。

棠醉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裡好一會兒,才慢吞吞收了桌上剩下的飯菜和涼茶,往屋內而去。

而當她剛打開門,便見那張熟悉而稚嫩的小臉,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眸中湧動著不明的憂鬱。

房間裡突然出現個活生生的、且本不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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