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學堂(2 / 2)

棠醉笑著看向臉色極差的先生,心情反而很舒暢,餘光不由瞟向杵在二人之間的書卷,語氣意味不明。

“我想,你應該有教育孩子們——什麼是安全距離吧。”

聽到這句話時,先生的眼底分明有些慌亂的閃爍,隻是他還強裝鎮定,斥責著棠醉無禮的行為。

“聽起來你對我很不滿啊——不過遺憾的是,依照徐知縣的官職,還不配給我定什麼罪……這樣吧,我請徐知縣放你幾天假,不如你跨上行囊直接去居安關,找鎮關王狀告可好?”

棠醉抱著胸看向先生,雖然她比先生的個頭矮小一些,卻在氣場上完全壓過他一頭。

“你,你是鎮關王府的人……”

此時先生的臉色絕對可以用精彩來形容——

想必在他們抵達的當天,徐奉臣便已經對整個鬆漁作出了警告,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一定都做出了具體的指示和威脅。

若不是她剛剛故意不先報上姓名和身份,反而以一種紈絝的姿態激怒自命不凡的先生,他也不會這麼快露出馬腳。

“先生以傳道解惑為己任,但願你所傳為正道,所解非蠱惑。”

棠醉眼神凜冽地盯著他,沉默片刻後,抬起右手向著身後作出一個“請”的手勢,沉聲道。

“不送。”

棠醉得意地氣走了先生,抱著胸轉過身來時,卻發現一眾孩童要麼直愣愣地看向自己,不帶任何情緒,要麼就低著頭沉默不語,仿佛這裡發生的任何事都令他們提不起興趣。

“好了孩子們——我是你們的新先生,肖澄。”

棠醉微笑著說出了這句話,可是現場的氣氛卻讓她覺得哪裡不對勁——

是排斥嗎?不,更像是一種由內而外的恐懼,但她卻不知道這股恐懼從何而來。

“你們為什麼想要讀書呢?”

無人理會。

“你們喜歡現在的生活嗎?”

依舊鴉雀無聲。

這倒是讓棠醉發了愁,麵前的一眾孩童完完全全像是沒有思想的傀儡,軀體老老實實地留在那裡,靈魂卻生生被殘忍地偷走了。

一堂課下來,棠醉沒能從他們嘴裡得到任何有關鬆漁的真實情況。

興致缺缺的她直接回了房間,連去往農田裡查看情況的嫂嫂回來都不曾知曉,甚至晚膳都沒有露麵。

白吟酌聽身邊的丫頭說了棠醉今日的表現,倒也沒多評價什麼,隻是招呼著大家先用膳,待夜裡才端著夜宵叩響了棠醉的門。

“這麼容易就氣餒了?”

棠醉聽到嫂嫂的聲音從門外傳來,便慢吞吞開了個門縫,扁著個嘴巴從屋裡擠了出來——畢竟自己現在是男兒打扮,嫂嫂半夜入了自己的房間,總會遭人話柄。

“我氣餒什麼?我明明是乾勁十足!”

說著,棠醉便往嘴裡塞了大半個肉包子,鼓著個腮幫子,向嫂嫂揮了揮她的小拳頭。

白吟酌見她這副模樣,輕笑了一聲,直接戳穿了她的小心思。

“你這番行徑,徐奉臣自然會以為你是因為在學堂一無所獲,才這般頹廢,連飯都不肯吃了……阿澄,你還真是鬼機靈。”

棠醉神秘兮兮地對望了白吟酌一眼,笑而不語。

“那位先生有跑去徐奉臣麵前告狀嗎?”棠醉邊嚼著包子,邊問道,“我今天為了激怒他,說話可不是很動聽。”

“怎麼會有人愚蠢到跑去自家人麵前告黑狀。”

白吟酌無奈地笑了笑,為棠醉倒了杯熱茶。

“現在是同我分享信息的良機嗎?”

“同嫂嫂說道說道,自然是無妨。”

棠醉迷茫地攤著兩隻沾了油的手,眼神四處張望著,白吟酌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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