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知縣(2 / 2)

“徐知縣,還請你同我們說說鬆漁目前的情況,我們也好知曉哪裡可以幫得上忙。”

“這些年雖說過得艱難,但我同鬆漁的鄉親們也算是熬過來了……”

徐奉臣接過丫頭遞來的手帕,拭了拭乾澀的眼角,聲音顫抖。

“早前縣裡的男人們都聲稱要給鬆漁帶回更好的生活,才紛紛頭也不回地離開,結果是一去不返啊……留下孤兒寡母,我一個知縣又如何能力挽狂瀾?我向聖上稟明情況,可消息根本就傳不出去,沒有人在意貧瘠落後的鬆漁,權當它是拖累……”

“我本可以撇下這爛攤子一走了之,可我又深知為官的責任,我不能放棄這些無辜的生命啊——所以我砸鍋賣鐵,換取錢財,四處遊說,廣求良友,遲遲得不到親友的支持和理解,害得我自己的小家也支離破碎,可我還是堅持下來,等到了那些心懷大誌的年輕人來此支援鬆漁的發展。”

“前些年,鬆漁開辦了孩童學堂,有些飽讀詩書卻屢屢落榜的書生便選擇投身於此,教導那些可憐的孩子們,日日如此,也算小有所成……至於那些無人照顧、疾病纏身,甚至有些癡傻的老人家,也請來了專人照料……”

徐奉臣說起這些年鬆漁情況的好轉,眼神裡都閃著光。

“願意施以援手的少年少女因為心存善意來到鬆漁,其中不乏在相處中心意相通而成為眷屬的——臣以為,這也是美事一樁啊……”

“徐知縣為著鬆漁真是儘心儘力,王爺知曉你的付出,自是少不了嘉獎。”

白吟酌滿心讚賞地望著細數自己功績的徐奉臣,心裡卻在冷靜地分析其中破綻。

如果真的像徐奉臣所言那般,鬆漁的百姓不該是那般消沉而冷漠的模樣。

“徐某不求榮華富貴、加爵升官,隻願鬆漁的生活蒸蒸日上、百姓安居樂業,便好,便好啊。”

徐奉臣這話似是發自肺腑,但在棠醉聽來不過是精心包裝過的場麵話——她相信清官的存在,但麵前這個人,絕非表裡如一。

鎮關王府一行人的突然到來讓徐奉臣沒辦法提前警告這裡的百姓,該裝出什麼模樣表演給他們看,而他又沒有足夠的時間捏造一個虛假的其樂融融的鬆漁,便隻好用他一個人聲淚俱下的言語美化,以試圖應付他們這兩位不速之客。

如果是一般的高管來視察,這件事可能便一帶而過,甚至會被說服與鬆漁知縣同流合汙。

可惜啊——白吟酌和棠醉,誰也不是好對付的。

“徐知縣的用心良苦我們都明白……你看我們特意從居安關長途跋涉而來,是否方便安排我們在鬆漁參觀一番?這樣也更了解鬆漁的近況,提供些實質性的幫助。再者,待我們回府,也好同鎮關王有個交代。”

棠醉想學著白吟酌那副平易近人的溫和,可咧嘴笑起來卻不是那麼回事兒,倒更像是種勝券在握的算計和誌在必得的驕傲,令徐奉臣幾分恐懼,不敢同她對視,又轉而望向了溫柔如水的鎮關王夫人。

“阿澄所言,便是我的意思。”

白吟酌笑吟吟的,給身旁的丫頭遞了個眼神,為徐奉臣續茶,又繼續道。

“隻是不知徐知縣意下如何?”

徐奉臣下意識想拒絕,可是看著白吟酌的笑容,話到嘴邊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最後,也隻是隆重地起身行了個大禮,定下了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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