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宰上前一步,他從腰間拔出那柄裝飾用的武器,雖然是個塑料的,但是外形卻和真的一摸一樣,真正的做到了栩栩如生。
太宰展示了一下手掌心的槍械,他握著黑色的槍支,瞄準魔神的藍色身軀,眼裡的陰鶩更勝。
黑色披風烈烈生風,為他奏響一往無前的樂章。
他看著魔神,鳶尾色的眼睛裡也裝著山川河流,好似天地萬物都在他的眼中變得悲傷起來了。
“他們不同於魔神仙人,天生擁有著強大的身軀無限的生命,大多數人甚至活不了幾個年頭,但是他們敢用自己的血肉之軀築造城牆保護自己的族人。他們敢於獻出一切。”
“而且你口中所說的弱者,未來會建造出比你的力量更加強大的武器。他們會蕩平一切危機。就比如我手中的熱武器,他隻是一個開端,殺傷力最小的手槍就已經足夠獵殺一頭野獸,然後會是狙擊槍,坦克等,開創未來這種事情隻有手無寸鐵的人類才能做得到。”
“在這稍縱即逝的曆史長河中,沒有人能夠永垂不朽,也沒有神是絕對的萬能的,人類隻是浮光中最微末的星辰,但是曆史也是由他們支撐的,由血和汗構築的,而不是神明。”
“而你隻會固步自封,用千百年來不變的思維去思考事情,你隻會看低人類,總有一天人的意誌會超越神。”
太宰的聲音雖然不大,卻一字一句清晰的響徹他的腦海裡,人類並不弱小,他聽見這個青年的自白。
他們以血肉之軀站在了同伴麵前,他們是有血有肉的一群人,更是堅韌勇敢的。
何其搞笑的預言,據他所知,人類就是一群喜歡龜縮在神明庇佑下的稚子,他們不懂得感恩,更不知道什麼是自立自強。
這個人在說些什麼大話。
隻是他手中的黑色物件讓他驚奇,他說那東西可以殺死一頭大象,甚至是叢林中的老虎。
而在未來的以後嗎,人類會發明更多的機關造物,那些東西不亞於神的威力。
魔神奧賽爾陷入了沉思中,那是人類的未來嗎。
是他從沒想象過的事情,更是他無法想象到的未來。
在他角逐的那個時代,人類還很弱小,他們膽小怯懦,分不清何為正常錯誤,時常需要神明的指導與決策。
而在不久以後,他們真的可以可以跨越生命的厚度,做出最勇敢的事情嗎?
鐘離擔心奧賽爾對太宰不利,儘管他隱藏了自己的氣息,但是卻沒放過那邊的動靜。
他一直關注著太宰,直到太宰不那麼穩固的聲線出現,他好像聽到了太宰的聲音。
他在說著人類得希望,他在維護璃月的百姓,何嘗不是一種對神明的維護。
在他的口中他聽到了一些難以言喻的事情,就是未來。
他說出去的未來光是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那是連他都不曾設想的未來,那是獨屬於璃月人的精彩時刻。
雖然他也不是很清楚,璃月究竟能不能做到預言的那樣,不過他的構想和自信給了他極大的鼓舞。
至少說明他統治的國度有著光明的未來,他也可以朝著這個方向持之以恒的努力。
不過比起太宰的構想,更讓他在意的是太宰的情緒,他目前很不穩定。
太宰在生氣,不,準確來說是嘶吼,就好像一個什麼都沒做錯的孩子,被人欺負後發出最有力的回擊。
他很悲傷,鐘離能夠感受到空氣裡太宰的難過與惋惜。
好像能透過這樣一層的麵紗看到背後的太宰,他是在哭泣嗎,一個人無助的在黑暗裡徘徊,那是連他也無法觸及的灰暗時代。
他需要把太宰拉回來,安慰他不必太堅強不屈,也不需要他將心比心的為難自己,去替他人的未來負責。
因為他可以解決一切的。可以讓他找到哭泣的地方,不用擔心外界的危機,不會感受不安。
……
話不投機半句多,太宰很快就被魔神拋了出去,他的身體如同一道拋物線,直直的飛了出去。
沒有在空中飛多久,他就被另外一道鎏金的光束接了回來。
太宰的後背筆直地撞上了護盾,在半空中被撈回了鐘離的身邊。
如果說剛才站在海平麵上他還覺得自己像是站在無邊無際,沒有落腳點的漂泊之地,現在他就像是站在了牢固可靠的大地上。
沉重的包容的,但同時又是牢不可破的囚籠。
鐘離單手環抱著他的肩膀,將他籠罩著在自己的保護範圍內,他的手掌握的很緊,像是通過這種強有力的方式傳遞過去自己的溫度一般。
鐘離的拇指磨砂著細瘦的肩膀,太宰的身軀實在是過於脆弱,如同染病的病人。
海風吹起他額前的劉海,鐘離才發現他的一隻眼睛上也纏著繃帶,是受傷了嗎。
他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