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辛打量著玉貓座和飛練。
後者與上次見麵時一樣,明明年齡和自家的老太婆一樣,看上去卻還是隻年輕英俊的帥貓。
元辛不禁回憶起當初。
遙記當年,他以探險家的身份第一次來到印福瑞族部落。
本來隻是對獸耳娘十分感興趣,想要親手摸摸看,但在了解到印福瑞族被聯邦迫害的曆史後,他決定留下來。
當時的印福瑞族,上至七十老叟,下至三歲稚童,彆說認字了,很多人就連西陸語都說不太好,一口充滿古韻的土話。
元辛覺得,在武裝他們的身體,為他們奪回應有的權力之前,必須先武裝他們的精神,讓他們能理解自己到底為何而戰。
元辛當時還隻是二十來歲,就這樣留在了原始部落中,教那些幾歲到十幾歲的孩子大山外的文字和知識,為印福瑞族掃盲。
除了聯邦通用的西陸語,故鄉的東陸語他也順便教了下,結果發現印福瑞族學東陸語反而更快,可能是因為東陸語和印福瑞族古語的語法更為接近。
在後來被元辛培養成“雙語人才”的印福瑞族年輕人中,就數元珠的姥姥應麟最喜歡粘著他。
應麟最喜歡跟在元辛後麵,一口一個“老師”叫得勤快。
而每當這時,都會有道身影站得遠遠的,躲在陰影中觀察著他們兩人。
那便是飛練。
應麟和飛練年齡相仿,實力也差不多,是白貓部落那一代最天才的兩個年輕人。
但兩人對元辛的態度似乎截然不同,應麟看到元辛就眉開眼笑,而飛練看到這兩人在一起時,總是臉色陰沉。
有一天,飛練趁著應麟不在時,單獨和元辛進行交涉。
“你離開部落吧,我們過得好好的,不需要外來者的幫助!”飛練說。
“你這句東陸語說得很好,看來你雖然從來不和我打招呼,但其實一直都在認真學習。”元辛笑道。
“用不著你管!”飛練臉色難看,“我這不過是……不過是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嘿嘿,還會說成語了。”元辛笑道。
“彆嬉皮笑臉的!我在認真和你說,請你離開這裡吧!”飛練用力說道。
“為什麼?如果你告訴我真正的理由,或許我可以考慮下。”元辛笑道。
“因為……因為我不想看到你和應麟天天在一起!”飛練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
“哦豁?”元辛笑嗨了。
這是……少貓懷春?
“放心吧,我對胸那麼小的女生沒有興趣的!”他對飛練信誓旦旦道。
“你的意思是,你喜歡胸大的?”飛練問。
“對啊,最好跟西瓜一樣大,應麟那種貧乳小丫頭誰稀罕啊!”元辛笑道。
飛練露出鄙夷的眼神。
“哼!”他憤憤然轉身走了。
元辛看著飛練的背影樂嗬個不停。
但當時的他沒有想到,這是他最後一次和飛練好好交談。
92年印福瑞族暴動事件中,飛練被聯邦俘虜,因為出色的容貌成了獻給玉貓座的貢貓,被培養成了印福瑞族有史以來最大的叛徒。
而元辛更沒有想到的是,他後來竟然被應麟逆推了,如今連可愛的孫女都有了……
過去的記憶,都已化作心田的春泥。
如今再次和飛練麵對麵,已經是無法用語言化解的敵人。
他現在是玉貓座徹頭徹尾的走狗,聽從命令殺害過不少反抗聯邦的異能者。
玉貓座身材纖細,是個臉比女人還嬌美的男人。
他翹著蘭花指,輕輕撥弄微微卷起的長發,手指上還裝點著美甲,像是不同顏色的可愛貓爪。
但他從容的動作中,卻透露出殘忍的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