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璟“嘶”了一聲,剛想說話,悠揚的鈴聲便從他的上衣口袋傳了出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說了句:“接個電話。”隨後便轉身往陽台的方向走去。
客廳中,終於隻剩下了池夏和喻寧澤二人。
就如鬥獸場中的獅虎之鬥一般,空氣中散發著凝固的氣氛,緊張似乎一觸即發,站台上的觀眾們早已擯住了呼吸。
在這場他們兩個人的紛爭中,雙方都能說出自己占理的原因,但又都充滿了委屈,好像非要分出個誰對誰錯一般。
“為什麼不加我微信?”喻寧澤率先打破了沉默,開響了鬥爭的第一槍。
“你在質問我嗎?”或許是被他方才並不算友善的態度給刺激到了,池夏的情緒一下子被調動了起來:“我為什麼非要加你微信?”
仿佛蹺蹺板的兩邊,池夏那邊翹了起來,喻寧澤則焉了下去。
他側過身歎了一口氣,“對不起,我......”
話到了嘴邊,又是一陣煎熬的沉默。其實在發送那條好友申請之前,喻寧澤早就已經準備好了一大段解釋的話語。
他在備忘錄裡反複斟酌了好幾遍,在確認邏輯連貫且沒有錯彆字之後,才終於鼓起勇氣在搜索框中輸入了她的手機號碼。
其實他的文采並不算優美,也頂多隻能做到語句通順的程度,但這三天裡,光是想要如何開口都已經花費了絕大部分精力,以至於他忍不住覺得,這才是他的腸胃炎遲遲沒有康複的最大誘因。
可即便如此,即便已經準備地如此充分,當池夏真的站在他麵前時,當她的呼吸和表情都如此真實地呈現在他眼前後,他卻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結結巴巴的,看起來真的遜透了。
喻寧澤轉過身,麵向那扇昂貴的落地窗。此時夕陽早已低沉,斜斜地照進屋子裡,池夏看到他在朦朧微光中被照得格外分明的背肌。
雖然比起常人已經算是強壯,但和幾天前的喻寧澤相比,確實是消瘦了不少。池夏低下頭,又不自覺地起了惻隱之心。她收斂了自己暴躁的情緒,貪婪地呼吸了幾大口。
似乎是經過了激烈的心理鬥爭,喻寧澤終於轉過身,單手撐在桌麵上,問:“我們要不要找個時間好好聊聊?”
還沒來得及經過大腦,池夏的那句:“不要。”就脫口而出,過了片刻,她才想起要補充一句:“沒這個必要吧,我們還是做同事比較合適。”
她瞥了喻寧澤一眼,心虛地彆過了頭:“再說了,我本來也不喜歡辦公室戀情。”
這句話倒是真心的,從很久以前開始,池夏就對辦公室戀情嗤之以鼻。
她記得有一段時間,大學室友沉迷於看這類主題的影視劇和小說,並且仰著腦袋幻想自己以後能被霸道總裁上司狠狠愛,可池夏卻迎頭給她潑了盆冷水。
“等你的霸總男友給你定地獄KPI的時候,你就愛不起來了。”
室友覺得她實在是掃興,反駁了句:“又不是所有上司都這麼狗的,肯定也有好上司。”
池夏冷笑一聲:“工作就是工作,戀愛就是戀愛,混在一起多麻煩,要是有點什麼事吵架了,他分分鐘給你穿小鞋。”
室友依舊不服:“你不懂,就是這種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才更加深刻刺激。”
池夏在那一瞬間覺得她和室友說的壓根就是兩碼事,她是站在現實的層麵進行分析,而室友明顯隻是用藝術的眼光在欣賞。
即便如此,她還是堅信自己是正確的,直到現在,她也覺得,要是喻寧澤不是她的同事,這件事就不會讓她如此揪心。
“辦公室戀情怎麼了?”
喻寧澤的提問將她從遙遠的回憶中來了回來,池夏這才意識到,自己又說了多餘的話。
她抬起手揮了揮空氣中不知何時飄過來的灰塵,說:“因為很麻煩,要是一不小心分手了,就會更麻煩。”
話音剛落,她抬起頭,便看到喻寧澤的神色陰了下去。
他低著聲音問:“還沒在一起你就想著分手嗎?”
池夏愣住了。她覺得喻寧澤似乎總能從一句話中找到最致命的關鍵點,然後打她個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