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放慢了腳步,將身後的動靜襯得更加醒目。
心中一個不安的念頭隱隱浮現,池夏的後頸不由自主地滲出一片冷汗。她故意加快了步伐,不料那位陌生人也做出了同樣的舉動。
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是被盯上了。
近年來,關於女性獨自走夜路遇害的新聞也是層出不窮,甚至前幾天,蘇奕暖還在客廳裡宣讀剛剛刷到的博文。
“天哪,居然晨跑都能遇害,這年頭,女生還能不能一個人出門了?”
當時,池夏隻是不以為然道:“該出門還是得出門啊,不然在家喝西北風嗎?閻王要你三更死,就不會留你到五更。”
那時隨口而出的一句話,在如今卻顯得格外諷刺。她斷然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成為這種社會新聞的主角。
巨大的恐懼下,連思維都變得混亂起來。
她想到她今年才23歲,剛剛畢業沒多久,雖然前陣子才惹了笑話,但勉強也算前途一片光明吧。
她甚至沒能談上一段轟轟烈烈的,和蘇奕暖平時愛看的言情小說那般美好的愛情。可她平時明明對此嗤之以鼻,如今卻反倒羨慕了起來。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拐入了下一個街口,而目的地就在前方八百米處。
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池夏甚至可以感覺到,如果他想的話,隻要伸手便可以勒住自己的脖子。
此時,她的腦海中隻浮現出一個念頭:不能回家。
她並不知道那位跟蹤者的目的是什麼,要是他此行隻是踩點的話,那自己不僅暴露了位置不說,還連帶把蘇奕暖也害了。
可自己還能去哪裡呢?
眼看著距離目的地越來越近,寬闊的馬路上卻連一個人影都找不到,如此求助無門的情況下,她隻能仰著天感慨自己命途多舛。
可下一秒,池夏偏過頭,剛好看到了那片頗為高端的區域。
與此同時,喻寧澤那句:“不管有什麼困難都可以來找我。”如唐僧的緊箍咒一般飄蕩在她的耳邊。
雖然她知道他隻是指代工作中的麻煩,但她也確實是走投無路。
池夏掏出手機,慌忙地給喻寧澤撥過去一個電話。她不知道他會不會接,也不知道這個時間他是不是早已入睡,但她隻能祈禱。
身後的步伐逐漸細密,就連呼吸聲都快要貼到自己耳邊。
快接吧,快點......
或許是上天聽到了池夏的祈禱,在短暫的“嘟”聲後,她平日裡看不順眼的低沉嗓音如天籟般響起:“喂。”
“喂!老公!是我啊!”她急中生智地大聲喊道,電話那頭陷入了一陣漫長的沉默。
雖然池夏看不到喻寧澤的表情,但經過這段時間的共事,她不難想出,他一定皺著眉,或扶著額頭,或按著太陽穴,總之一定是非常無語。
根本沒時間去猜測他的心情,池夏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繼續說道:“老公,我忘記帶鑰匙了,你能來小區門口接我嗎?”
用生平能說出的最快語速說完後,她緊緊握著手機,期待著喻寧澤能聽懂她的暗示。手心滲出的汗水打濕了手機的邊緣,她快要無法堅持。
“好,你在門口等我。”
好在喻寧澤足夠聰明,他迅速理解了池夏的弦外之音,並給了她一劑定心丸。
池夏原本緊張不安的心總算平緩了下來,“嗯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