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在接人到仁興時,對方在船頭眼也不眨的望著一路的景色,仿佛怎麼也看不夠似的。那會他就明白,或許在樓上看著清淩湖已經是她那些日子中最美的景色。
過去的就讓他過去,但也不需要刻意去掩埋,掩耳盜鈴騙自己從未發生過。
就如同何言信教他做生意的道理:好壞皆有才是常態,已經發生的事若已不能補救,那就無需強求。
不過宋葉箐真對憐瑤沒任何偏見,一方麵像何言信說的那樣,反正跟她結婚過日子的又不是自己,才不管那麼多。
另一方麵也因為對方進煙花之地是被迫,而不是自甘墮落的緣故。更何況她在現代見過的孤魂野鬼中不乏相似經曆的,那些才是什麼故事都有。
人,有時候是真的身不由己,宋葉箐早已在那段經曆裡學會寬容二字。
不過說是這麼說,但該把關的還得好好把關,除了看人品,也要查身份。
沒辦法,玻璃廠以及何言信今後都會不同於往日,必須多加小心,不能行差踏錯半分。
他們已經派人到泉州調查憐瑤的事,看情況是不是真如對方所說。
乾這事之前還是知會給了德西一聲,對方也能理解。
其實不是所有人都對憐瑤以前的身份沒有任何微詞的,至少秋娘就私下叮囑過彭阿薇少往對方身邊湊,哪怕她也可憐對方的遭遇。
這也不能怪秋娘,畢竟她是這個時代循規蹈矩成長起來的女人,對花樓出身的女子持有抵觸態度再正常不過。
加上她已經開始給彭阿薇物色兒郎,等尋到後開始走流程,十六歲就能成婚了。
用她的話來說就是等小女兒也成婚生子,自己就無事一身輕,等死後見到自己丈夫也問心無愧。
儘管彭阿薇對自己早早就要嫁人這事不是很願意,可每每觸及秋娘那雙充滿憂慮的眼睛,她就說不出反駁的話來了。
秋娘嘴嚴,從不會對宋葉箐他們所做的事發表任何意見,哪怕對著憐瑤她也不會說一句不好的話。
在她眼裡宋葉箐夫妻倆連帶著孩子都很好相處,從不會故意為難人。除了這些年漲了不少的月錢外,逢年過節還有福利,讓她給彭阿薇攢了不少嫁妝錢。
能在這樣的人家做事,秋娘覺得很幸運,更不舍得離開。
可若是讓彭阿薇像阿花一樣拖到二十歲才嫁人,在秋娘這是萬萬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