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獵戶也不逞強,依言在桌子對麵坐下。
杭書珩突然道:“阿甯!是不是該準備午飯了?”
“嗯,是啊,我需要燉點豬蹄湯,是要費些時間的。”這會兒其實還有些早,但宋甯明白他有話要與那人說,便順著他的意思,帶著揚揚出去了。
柴獵戶似乎也明白他將他們母子支開的用意,“恩人可是有何指教?”
“接下來你有什麼打算?你身上的外傷恢複的都不錯,隻要不做太大的動作,自由行走是沒有問題的。我看你之前身上都帶有藥品,身上的傷口也有做過處理,想必接下來,就算不用我,你自己也能處理的很好。”
這些天,杭書珩從未主動詢問過這人的來曆,對於這人怎麼弄的這一身傷更是不曾表現出任何興趣。若隻是燒傷,或許可以說是意外,但有刀劍所傷,便不尋常了,那很可能就是仇殺。
柴獵戶聽明白了,這是在下逐客令呢,言下之意便是:你的傷好得差不多了,可以離開了。
看似委婉,實則很直白,這個年輕人,外表看起來溫和,但其實很難相處。柴獵戶不禁苦笑,隨之而來的便是迷茫,問他接下來的打算嗎?他根本就不知道接下來應該有何打算。
“我……”
杭書珩見他張口欲言,又沉默了,似乎是沒想好怎麼回答,於是說道:“例如,在你被我們救回來之前,你是什麼打算?從哪裡來,又要到哪裡去?”
柴獵戶雙手搭在膝上,沉默良久,低著頭幽幽地道:“我……沒有打算,亦無處可去,若、若恩人願意收留,我願為恩人做事。”
說罷,他猛地抬起頭看向杭書珩,那雙原本無神的眼中仿佛注入了新的光彩。留在恩人身邊,是他方才忽然的靈機一現,一來,他可以報恩,二來,或許還可以贖罪吧,至於三來……
這一回,換作杭書珩陷入沉默,片刻後才道:“我不可能將一個來曆不明的人留在身邊,並且那個人還有可能隨時會被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