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嵐意!”他疾聲打斷她接下來更為露骨的話,一張臉紅到了耳朵尖。
謝嵐意便不說話了,咬著指節笑意盈盈地看著他。
好燙,他動情得比她預想中的還要快。
在她的目光中,喻星洲隻覺得這具身體熱得要快融化了,他欲哭無淚。
為什麼,明明已經結束了。
他平複不下來,恍似回到當年那個情竇初開的清晨,他聽到她在門外搖著新得的步搖喊他的名字,一聲又一聲,他躲在被窩裡,幾乎將舌尖咬出血來,罪惡與惶恐讓他戰栗,滿屋子都是他的那種氣味,令他感到惡心。
後來他打開窗戶,清水與晨風盥洗著他的頭腦,但那日他還是失約了,借口抱病沒有為她梳發。
而今,清心訣的每一個字都在腦海中浮掠,他卻念不出來。
他原以為綺念橫生,幾乎吞沒所有理智的感覺隻會有那一次,之後的每一年、每一天,他都做得很好,隻將她當成尊貴的謝家姑娘,或是與謝瓚一樣,寬容她的任性。
他仰望著她,直到半年前她飛快隕落,他也始終不改初心。心底那頭生於幽暗的野獸被他封禁在最深處,他不希望它重見天日。
她不應當,他也不配。
今日這一切本就是錯的。
他深吸了口氣,一字一頓警告道:“這不好玩。”
“我沒有在玩,”謝嵐意雙手撐在他的胸膛上,俯身盯住他的眼睛,“我是認真的。”
她的瞳孔極為明澈,倒映著他淩亂屈辱的模樣,清淨得像一灣深潭,仿佛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心底泛起了難以言喻的酸意,喻星洲抬手捂住她的眼睛,她沒有拿開,纖長的睫毛如小扇子一般在他掌心掃來掃去。
於是漾開的一圈圈微酸中,又多了一絲奇怪的癢
他飛快地收回手,握住,指甲嵌入睫毛掃過的地方,他企圖用這種輕微的疼止住癢。
“這是不對的,”他從漿糊一般的腦子裡抽出為數不多的幾分冷靜,“這種事情,隻能由兩情相悅的人來做,謝嵐意,你根本沒有……”
——沒有對我動心。
他頓住,後知後覺最後這句沒說完的話裡藏著邀寵的嫌疑。
他果然是被親傻了,亂了神智。
他屏住呼吸,為難地看著身上兀自亂蹭的魔君,希冀她不要扭曲他的意思。
謝嵐意意味深長地“啊”了一聲,慢悠悠道:“老古板,在我這裡,兩情相悅不重要,我能舒心才是最重要的。”
她一揮手,寢殿大亮,懸在梁下的明珠溢彩流光,喻星洲不適地閉了閉眼,下一瞬,脖頸處傳來柔軟的觸覺,而後,微痛。
他聽到一聲巨大的“啵”。
謝嵐意心滿意足地從他身上下來,徒留他捂住被嘬了一口的地方,滿臉驚愕。
謝嵐意用潔塵術給自己清洗了一遍,翻出新衣裳披上,又扯起呆愣的他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