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合適,那他便尊敬。
揣摩上位者的心思,似乎也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你為什麼要隨她回魔域?”少虞轉了話鋒。
謝君慈千裡迢迢趕來接他,謝瓚識相的話,就不應該讓謝君慈與謝嵐意為難。
“有一些事情要做。”
是“要做”不是“想做”。
少虞看向他,許久才轉回腦袋,“隨你,但如果破壞我族複興大計,你會死得很慘。”
謝瓚笑笑:“我沒有與阿意為敵的意思。”
飛舟緩慢靠岸,這一次,望舒沒在城樓上等候城樓上沒有望舒在等候,對於左護法單獨隨魔君回來這件事,戍守的魔兵都很驚奇。
軍中不可一日無將,魔君召回了左護法大人,是決心要與仙門和談了嗎?
謝嵐意從船艙中出來,一手拎著重傷昏迷的喻星洲,掃視了一圈各懷心事的魔兵,將喻星洲丟給其中一人:“帶去本君寢殿。”
又是寢殿?
魔域之中,也就右護法望舒有這種殊榮,魔君對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未免太過偏愛了!
話雖如此,他卻絕不敢將疑惑擺到臉上來。
等所有人走遠,謝嵐意這才看向少虞:“挑件趁手的兵器就啟程吧,再便是,替我查一查衛芷荷被哪一派收留,抓活的。”
“是為了牽機蠱的解藥嗎?”少虞道,“她未必知情,如若需要,屬下願再煉製招魂幡,逼問天巧宗殘魂。”
謝嵐意斂眸沉思片刻:“煉製招魂幡太過勞心費神,被冥府發現不好交代,就如此吧。”
若衛芷荷實在不清楚如何解牽機蠱,那便是紅猙白蜚的命。雖然她的本意是讓與百裡牧遙相關的每一個人都好好活著,日後好讓他經受背叛與脫離掌控的滋味,但沒必要為了這一樣而得罪冥府鬼神。
少虞低頭應是。
在他離去之際,謝嵐意喚住他:“少虞,你為何不敢以真麵目示我?”
少虞一愣,警覺地後退一步:“屬下貌醜。”
謝嵐意不信他的托詞,墮魔那日,他就在老魔君身邊,清秀蒼白的少年夜叉,洗乾淨身上的塵灰容色不比望舒差。
她出手如電,朝少虞的麵門襲去。
少虞微驚,下意識偏側過腦袋,按住鎏金麵具。
謝嵐意修為在他之上,一觸下麵具被掀起小小的一角,他下頜流暢的線條清晰可見,唇瓣殷紅,鼻尖鋒銳。
他慌忙重新戴好麵具,低聲告罪,匆匆朝兵器庫走去。
謝嵐意若有所思地看著他的背影,身側幽幽傳來一道嗓音:“殿下,少虞是不是比我好看?”
她的太陽穴頓時突突地跳起來。
望舒總愛在和她身邊出現的一切雄性生物攀比,比他好的他不服,比他差的他不屑,總上趕著給自己找不痛快,也不知道圖什麼。
謝嵐意拍開他湊來的臉,沒好氣道:“傷好全了?七日後隨我去朝元劍宗,沒有戰功,你就滾去當魔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