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守康拿著茶壺往外走,剛走了兩步,又回頭道,“將軍,但是我也是真的想看越婆子審訊啊。”
謝雲初哭笑不得地望著他,“你儘快回,我儘量拖拖,能不能看上,就看天了。”
“對了,還有兩份東西,一份是徐文才的正妻寫的信,給王家家主的,裡麵是徐文才這幾年貪贓枉法,還有欺淩小男孩,弄出人命的記錄,不一定全,可以做個參考。另一份是咱們這裡查到的徐文才的各種罪行,你回頭都推給唐大人,說是他查到的就行。這兩封信,等沒有旁人的時候,你交給王家家主。”
“知道了!”一聽可能還能趕上回來看審訊,韓守康跑得飛快。
後麵的幾天,仿佛特彆漫長。
趙大娘子每日除了依舊在家照顧瑞哥兒之外,還在內室的裡間單獨辟出一塊地方,供上了菩薩,日夜祈求此事順順利利。
而唐家這邊,自打傳出了徐府的大娘子成功上門見了唐夫人以後,各家的拜帖如雪片一般紛至遝來。
母女倆在屋裡頭疼,“這下子好了,開了個頭,見了這個不見那個,一轉頭就把人得罪了。可是要挨個見,費時費力不說,誰先誰後,又讓人煩惱,稍有不慎,人家背後還得說咱們。”
“說就說唄,”夕瑤伸手拿過一片杏脯,“嗯,這個好吃,哪家鋪子買的?回頭給海妹和囡囡帶點去,她倆準喜歡。”
“你這丫頭,就知道吃,”唐夫人伸手戳了戳夕瑤的腦袋,“你爹爹以後可是要在杭州城裡待下去的。之後安濟坊的各項事務,免不得要和各個有司衙門打交道,不維護好關係,日後隻會更難。對了,你想好怎麼和海妹以及囡囡說你的身份了嗎?總不能一直瞞著人家吧。”
夕瑤雙手趴在幾案上,一個漂亮的下巴耷拉在胳膊上。
“沒呢,說起這個事情,哎,當初想著,不和她們說是為了她們的安全,可如今真走到這一步了也為難,瞞了這麼久,真不知道怎麼開口。”
唐母沒搭話,這事兒當初既是夕瑤的決定,如今就留給她自去煩惱吧。她翻看著桌上堆著的拜帖,細細思索著如何接待這些大娘子們。
“娘啊,依我說,真不用現在費這個心思呢。橫豎過幾日等琅琊王家有了動作,咱們這邊也能看看要怎麼清算。一個安濟坊,背後涉及的事情太多了。就如今我們能看到的,賬目不清,藥材采辦和庫存完全對不上,那多餘的藥材去了哪裡呢?是從來沒有入庫過,還是入庫了又被人拿走了?這麼大量的藥材,就這麼堂而皇之運出城嗎?還是分散給了杭州城裡大小的藥鋪?”
“除了藥材賬目不清,安濟坊還涉及人口倒賣。我親眼看見的就有孩子發熱,小病說成大病,動輒索要高價醫藥費,然後逼著百姓簽下長契。我也打聽過,這些簽下長契的,回頭東家都會找各種理由從長契變成賣身契,一個好好的良民就這樣賤價賣身為奴。這裡頭,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