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把人全刪了的??
徐邀星忍氣吞聲,咬住下唇,硬生生地接下這一盆汙水,強自鎮定地開口:
“是麼?可我不是都醉了嗎,還能刪人?”
“何止,手一點就刪了,動作還挺快。”
祁止言嗯了一聲,麵不改色道:“刪完之後,你還很霸道地把我拖到你家,把桌上的水壺拿起來潑到我身上,要看我的濕\身\裸\體——”
?
???
徐邀星實在是聽不下去他這樣平白無故地辱人清白了,她情不自禁地糾正道:
“當時明明是我想喝水,不小心灑到袖子裡。還有,那些聯係人我根本就沒……”
話說到一半,徐邀星的聲音戛然而止。
她對上了祁止言那雙含了些許戲謔,又蘊著笑意的眸。
“徐小星,”男人慢條斯理道,“露餡了啊。”
“……”
暖黃的太陽光灑下來,映著祁止言的臉,為他蒙上了一層夢幻的濾鏡。
男人的聲音透過聲筒傳過來,似乎也被模糊朦朧了幾分,聽上去幾乎是溫柔的。
“說你睡醒不認賬,你還真的不認了?”
徐邀星格外羞窘,她這輩子攏共也沒撒過幾次謊,也沒做過這樣的事情。隻是第一次裝斷片就被祁止言拆穿個正著,忍不住舔了舔唇,想說話。
祁止言開口,打斷了她。
“知道你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其實這些你不喜歡的事情都可以不用記得。不過,有一件事,我覺得很重要,必須得跟你確認一下。”
“除了你之外,我沒跟任何人談過戀愛,搞過曖昧。我沒有任何前女友。”
“……”
徐邀星咽了下口水。
“我會很努力地去當你最好的男朋友,去猜你想要什麼,或者不想要什麼,”祁止言又說,“但是我可能沒那麼聰明,所以有的時候,還拜托你給點提示。”
“如果有什麼事,我真的猜不到的話。”
“你給我透個題,好不好?”
“……”徐邀星猝然抬手將攝像頭往下挪了點,避免它將自己的眼眶圈進去。
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將衝上鼻尖的那陣酸澀給壓了下去,小聲道:“……好。”
祁止言在那頭凝視了她幾秒,似乎終於放下心來。
很輕地勾了下唇角。
電話打了好幾分鐘了,徐邀星的頭發一直裹著,祁止言便盯著她把頭發吹完,認認真真地欣賞她梳順頭發,精簡護膚,站起身拉伸。他唇畔笑意未減。
等自己手頭的鬨鐘忽然響起時,才回過神來,看了眼手表。
徐邀星善解人意道:“你先繼續上班吧,等工作做完了再聊天。”
祁止言掃了眼手邊的文件,也“嗯”了一聲,忽然想到了件彆的事:
“對了,過兩天是我外公的忌日。他老人家去世二十周年了,我們想給他翻新修葺一下陵園。所以我可能跟外婆……還有我爸媽他們一塊,回一趟蘇澤,待幾天。”
徐邀星“啊”了一聲,聽到祁止言提外婆,所以情不自禁地怔了怔。
她記得,自己高二時,曾遠遠地見過祁止言的外婆一次。
那天剛好是清明節前一天,學校給眾人放了半天假。她還沒來得及收拾東西離開,就發現祁止言接了通電話之後,臉色忽然變得不太好。
徐邀星問了之後才知道,他外婆今天上午從外麵回來之後就忽然發了燒,這會人已經到了急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