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
穆流風呼吸一滯。
——當然是因為你的壓迫力太強,還有那種奇妙的感覺。
但他嘴上不可能這麼講。
他不能被自己親手帶大的少年,壓製成這樣。
穆流風抬眼,目光劃過顧承佑的眼眸,嗓音很低,“隻是……故作矜持。”
又是沉默。
之前他們這麼互撩也不少,都是開玩笑,到了這種肉麻程度,肯定是要一起捧腹大笑了。
但顧承佑沒有笑。
他目光深邃,靠得更近了些,低聲說:“那,你不矜持會怎麼樣?”
顧承佑的臉越靠近看越漂亮,幾乎沒什麼瑕疵。
穆流風被他蠱得有點受不了,冒出一種詭異的想法。
這小子,是不是在劇組封閉太久,見不到什麼異性,看自己的大哥,都感覺眉清目秀了?
他不敢深想,隻能告訴自己:應該就是這樣,尤其是他們拍的是這種電視劇,這些情緒都隻是暫時的。
“我不矜持的話……”穆流風想了想,笑道,“你還太小,最好彆見到,不然怕是承受不住。”
顧承佑勾起唇角,“我不小,你說過不會拿我當小孩了。”
“那可不一樣。”
穆流風隻能這樣含混其詞,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悄悄地開門縮回了自己的房間。
關上門後,他靠著牆冷靜了一會。
那個詞。
曖昧。
在他自己試探地提出後,在顧承佑否認又仿佛承認後,他終於實實在在地發現了。
他們之間,確實曖昧。
這曖昧不同尋常的,前所未見。
同時他也覺察了。
這曖昧,分明是他自己允許的。
門後。
顧承佑的笑容慢慢褪去,整個人顯得有些冰冷,像已然沾血的刀。
黑暗中有什麼東西在發酵。
過去的一段時間,他在陽光下舒展地活著,無視暗處的一切,告訴自己它們不存在。
這樣說著,自己都信了,好像真的已經沒有了任何感覺。
但甚至不需要用餘光看,他都知道,那些情愫根本沒有消失。
埋得更深,卻仍在窺視著他。
變得更加可怖。
令他自己都已經無法直視。
-
《古跡迷蹤》的拍攝,還剩最後的大半個月。
後麵的部分,幾乎全都是穆流風的戲份。
事實上,顧承佑是可以先殺青的。但他跟導演溝通了一下,希望能跟穆流風,也就是跟整個劇組一起結束拍攝。
這種要求其實並不多。
一般而言,大家都是希望能儘快結束一段工作,不浪費時間。畢竟,藝人後麵可能還有彆的工作等著,多待幾天也不會漲錢。
但對於顧承佑的這個決定,幾乎劇組所有人都非常理解。
大家懂的都懂。
穆流風對此的態度本來是“他喜歡就好,隨他去吧”,直到有一次,他聽見顧承佑跟盛子玉在爭執。
盛子玉:“是一個極限運動的節目,滑雪哦,滑雪你都不去?你不是最喜歡了嗎?”
顧承佑正自顧自地拿著把手槍,做射擊練習。
收回,射擊,收回,除此之外,他時不時還做出高難的持槍搏擊動作。
他說:“不去。”
“這節目蠻有流量的,而且有你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