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很久沒有看到過玉羅城內的模樣了,甚至是從來沒有見過平日裡的玉羅城。
第一次進玉羅城,她毫無知覺,然後她對玉羅城的印象就是那個巨大的鬥獸場。
就是那一方小小的天地,困住了她的心,讓她深陷泥濘。
日日看著人被分而食之,血肉模糊,白骨殘渣。
她早就不算正常人了。
暴亂那日也是,街道上都是守衛的屍體,斷臂殘肢,還有發狂的妖獸。
這是她第一次認真看玉羅城。
說實話,和普通城鎮沒什麼兩樣,隻是稍微落敗點,看著少了些人氣,陰森森的。
“這裡怎麼還有其他魔族?”沈長諳一進門便覺得不對勁,這裡的氣息太亂,三族共存,但他還是聞到了不屬於此地的氣息。
那是他在封魔陣聞到過的氣息。
原來跑到這裡來了。
“啊,前幾個月是來了些魔族,仇無渡便將他們留下了。”翟見月這才想起來,解釋道。
仇無渡隻要靈髓,所以魔族在這裡還算是安全,隻可惜了那些妖獸和仙門弟子,成為了仇無渡取樂的工具。
幾個月前,剛好是雲魚之變,封魔陣大開,那些仙門沒有抓住的大魔怕都是跑到了玉羅城。
雖說不成氣候,但放著不管終究是禍患。
顧清疏也想到了,這些魔族多半就是封魔陣中的大魔,她垂眸想著,半晌抬起頭對沈長諳說。
“你去處理一下吧,我不想要旁人壞事。”
沈長諳匿於麵具後的笑容未減,甚至更開心了,“不成問題。”
直到那抹鮮紅消失於眼前,翟見月才上前問她。
“你把他支開是要做什麼?”
不愧是阿翟,一下子就把她猜透了。
顧清疏默默解開身上的鎖鏈,“仇無渡此人最為狂妄自傲,若我居高臨下,他惱羞成怒未必會說出真相。但若我示弱,他嘚瑟極了說不定會吐出些什麼有用的東西。”
“所以呢?你又要以身犯險?”翟見月急了,又是擔心她,又是擔心自己。
要是顧清疏出了什麼事,剛剛走的那個人多半會弄死她。
彆看沈長諳外表溫和,那都是假的,她又不瞎,自然知道他的底線是什麼。
若顧清疏在她手上傷了碰了,第一個遭殃的還是她。
“這不是有你在嗎。”顧清疏並不在意,隻是一笑,“阿翟,有你在,我放心。”
“況且……你不是一貫喜歡刺激嗎。”這話帶著淡淡的引誘。
翟見月聞言,露出一抹滿意的笑。
二人像是被鬼附身了一樣,笑得滲人。
沈長諳自然知道顧清疏的意思,這姑娘有什麼小心思他怎麼會不知道,隻不過是縱著她。
畢竟翟見月也在,定不會讓她出什麼事,再者,他人就在玉羅城,仇無渡若是敢下死手,那就不知道死的是誰了。
不對,自始至終,死的都隻會是仇無渡。
暗衛從無人處來,向他抱手行禮,剛想開口,便見他擺擺手。
沈長諳沒有回頭,隻是看著這四四方方的城池,隨意地說著。
“見一個,殺一個,不必留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