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少女仿佛沒有聽見一樣,一把匕首直直刺入他心臟,又狠狠拔出,濺了她一身。
好在穿的是黑衣,即便是染了血色也不大看得出。
最後一個,結束了。
身後的屬下遞上帕子,又恭恭敬敬退下。
她熟稔地擦了擦手,將臉上的血跡擦乾,又擦拭著自己的匕首,待一切如初後便將那帕子碰了燭火燒了個乾淨。
“大人……”屬下支支吾吾想說什麼,“其實大人可以放過他的……”
顧清疏給了他一個眼神,仿佛在說,“你在放什麼屁?”
什麼時候魔教的人會有這種好心。
“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啊。”她嘲諷一笑。
這道理她太懂了。
仇無渡和鄭元止沒有殺了她,她就報複回來了。
她若是好心放過剛才那個人,誰知道她會不會成為第二個鄭元止呢。
“對了,我讓你打聽的那個人有消息了嗎。”她收好匕首,問道。
屬下搖搖頭,“大人,並未找到花二公子。”
顧清疏聞言垂眸,有些失落。
當日她將花行玉丟出了玉羅城,也不知他的家人會不會找到他,現在她不知道花行玉的下落,還是有些擔心的。
“繼續找,連著花大公子也找。”
她要確保花行玉安然無事後再殺仇無渡。
最好能讓花行玉親自動手。
“錦嵐有說什麼時候讓翟堂主回來嗎。”她提到花行玉,自然也想到了玉羅城的那個少女,自那日一彆,她們再也沒有相見了。
“右護法大人的意思是,讓翟堂主一直在玉羅城待著,不回來了。也不知道右護法大人是不是生氣了,這命令一下,可傷了翟堂主的心。”
錦嵐生氣了?他生哪門子的氣。
她不自知地皺著眉,似是沒有發覺自己心中的煩躁,“知道了。”
在這一地屍首間,血腥衝天,她恍惚間看到了一個身著水色道袍的女子,待她看清時,便驚得說不出話了。
那女子看著應當是二十多歲,穿著她曾經最愛的水色道袍,那張臉與她無異,隻是看起來脫了稚氣,眉宇間有憂鬱之色,雙眼噙著淚,似是悲極了。
多年之後,她會是這幅模樣嗎?
心慈手軟,憐憫萬物。
她看著那一抹身影,陷入了沉思,此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或許那樣的自己,也還不錯。
隻可惜一切都無法回頭了。
她看著有一隻手捂住了那個自己的雙眼,將其牽走了,隻留給她一道虛影。
是幻覺吧。
“我記得我前幾日看了本古籍,你去找來。”她回過神,眸光微動,側頭吩咐道。
那本書上有寫到封印記憶的法子,或許……
一切都有始有終,這塵封的記憶總歸是讓她想起了,所有的事情如同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