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發生了什麼,隻知道死了十幾個人,左護法屋內還有好大一灘血跡。
鄭元止悠悠轉醒,什麼也看不到,隻能聽到水滴落的聲音。
是水還是……血?
手腕處的鐐銬讓他十分不適應,一向養尊處優慣了的人,現在卻鐐銬加身。
顧清疏看著這個人,但也隻是瞟了一眼,又接著打量著手中的東西。
那是一把鑰匙。
現在加在鄭元止身上的東西,也都是從他身上搜出來的。
她要一點一點的討回來。
“你要做什麼!”他開口雖還是那樣無禮霸道,但聽得出又些慌張。
是了,麵對生死之事,誰會不怕呢。
“做什麼?”她停下手中擦拭刀刃的動作,側身走到他麵前,扯下了蒙住他眼睛的黑布,笑了。
昔日平靜的雙眼此時染上了無邊的瘋狂,隱隱有些癲意。
“自然是將往日種種都報複回來啊。”她語氣輕快,一點都不像在乾殺人這種事,倒像是尋常女兒家談起日後出遊。
話畢,那銀白的刀刃突然豎在他們中間,嚇得鄭元止呼吸一滯。刀身後的姑娘露出一抹開懷的笑,看起來甜美可人。
“這個長度可以嗎。”她眼尾隨著笑容上揚,讓人覺得乖巧可愛。
但這些詞本不該用來形容她。
鄭元止不知道她這是什麼意思,但總覺得心中慌慌的。
下一瞬,那把匕首便插入了他的另一隻手腕。
顧清疏還是笑著,手卻不斷攪動著,手腕處的血肉被攪得模糊,這個笑容看著越發滲人。
聽著慘叫聲,她像是過癮了,眼睛還是一眨不眨地看著鄭元止,欣賞著他的痛苦。
“怎麼不看看啊?”她問著,手中的動作愈發殘忍,挑斷了手筋,那刀刃磨骨而過,慘叫不絕。
鄭元止臉色煞白,汗珠滑落,似是疼得有些過了,反應也沒方才那般強烈。
“你……你彆殺我……”
“殺你?”她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拔出了插在他手腕處的匕首,抓著那血紅的匕首拍打著鄭元止的臉,留下了一臉血汙。
“我殺你,就像大象踩死螞蟻。這麼簡單的事,什麼時候都可以。”
鄭元止也沒想到自己會落得如此地步,他以為自己的實力在人間算是數一數二的,為何會栽在了一個毛丫頭手上。
更何況這個毛丫頭還曾是他的階下囚。
其實這沒什麼好奇怪的。
他本就是借了謝洲瀛的魔氣才能壓製得住她,並不是因為他有那個實力。沒有謝洲瀛的魔氣,他什麼也不是。
垃圾一個。
“但我現在不想殺你。”她話鋒一轉,又給了他一線希望。
她拿出手中的鑰匙,在鄭元止眼前晃了晃。
“想解開嗎?”
鄭元止猛地點頭,一時忘卻了手腕處的疼痛。
顧清疏一把收了回來,如同惡鬼低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