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怎麼脾氣那麼大啊。”黑衣人看到沈長諳手上的長刀,知道他是動真格了。
這把刀,好久沒見他用過了。
沈長諳卻不想與這個人廢話,揮刀劈出一道魔氣,想直接將這縷神識斬碎。
黑衣人料到沈長諳會怎麼做,在魔氣即將劈到自身時,一揮衣袖消散於空中。
跑得倒快。
長刀隨風而散,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沈長諳將周身魔氣撤去,再抬頭時,身上籠罩著淡淡的靈光,指尖也縈繞著淡淡的靈力。
好像方才的一切都是錯覺一樣,他又變成了原來那個溫潤如玉,仙姿隱逸的人。
真是礙事。
也不知她怎麼樣了。
陸清景和葉清丞一趕到雲魚便看到這通天的魔氣,將天空染成了墨色,這裡已與外界不同了。
這裡是真正的煉獄。
魔氣剛出現時,普通人都不知道那是什麼,隻覺得是哪裡著火了,也不覺得怎樣。再後來人們發覺身體不對勁時,已經逃不出去了。
好在此地不遠便有仙門鎮守,發現問題時第一時間趕了過去,可到時已屍橫遍野,隻能救出幾個人。
他們已經分不清這裡是人間還是地獄了。
雲魚的山腰平緩綿長,孕有一處靈泉,那裡魔氣稍弱,百姓們本能地跑向魔氣弱的地方,但因未曾修道,身體太過脆弱,仍抗不過魔氣侵蝕。
於是仙門人趕到時,隻看到山腰倒著數不清的人,血染枯枝,一片赤地,那汪靈泉也如同深淵血河一般赤紅。
他們在這裡望向天元宗的方向,隻能看到籠罩著雲魚外的魔氣,根本看不見外界的天色。
這裡就像是為他們而作的囚牢,將他們吞噬殆儘,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墳墓。
陸清景看著這煉獄一般的地方,此刻也正經起來了。
這次的問題是真的很棘手,他和老六也可能應付不過來。
他活了二十多年,這樣的災禍還是第一次遇見。
葉清丞召出佩劍,在劍上貼了兩張符紙,這是他第一次借助符咒的力量,心中卻還是不安,轉頭試探似的問陸清景,“要不?傳信給二師兄?”
陸清景同意這個想法,“我覺得很可以。”
他從袖中拿出一支鳴笛對著高空,可鳴笛爆發出尖銳的響聲後沒入魔氣便失了光亮。
可惡,這魔氣太過霸道,鳴笛放不出去。
身後天元宗的弟子意識到二人的困境,提劍向前,“雲魚這裡隻能靠二位仙使坐鎮,若仙使想傳信至上清天宮,我可以下山,尋個沒有阻礙的地方放鳴笛。”
葉清丞垂眸思量著,不一會兒便做了決定。
“好,那就拜托道友了。”他將鳴笛遞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