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拿冰魄這種東西救我,不為了你,就當是為了你的錢,我也得來道個謝。”
“誰知道我辰時來,硬生生等待了午時。”樊璟用一種看異類的眼光看著顧清疏,表情也很精彩,“你是豬嗎?那麼能睡。”
嘿!就顧清疏這小暴脾氣,怎麼能忍著樊璟說這種話。
“你都說來感謝我,那趕緊給我磕兩個。”她爬起來,盤坐在床上,這動作活像是廟裡受供的。
她微揚著下巴,瞟著樊璟。
樊璟抿唇,一臉無語,從嘴裡蹦出了幾個字。
“真是給你幾分顏色你還開起染坊了。”
“對不起。”他輕輕地帶過,也有幾分不好意思。
顧清疏沒太聽清,但大概知道他說了什麼,於是起了捉弄的心,歪頭用手抵著耳朵,一臉不懷好意,“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確實是沒聽清啊,她又沒撒謊。
樊璟看著她這樣子,真不知道自己從前為什麼會覺得她冷酷無情。
現在看分明像個皮猴子。
“我說,”他生怕她又說聽不清,一字一頓地大聲說道:“對!不!起!”
“還有,謝謝你。”
顧清疏收起那幅狡猾模樣,又恢複到了往常的樣子,看什麼都淡淡的,仿佛從未入心,但嘴角掛著的淺笑卻告訴樊璟,他們之間再無恩怨了。
“我聽到了。”
橫檔在他們中間的那堵冰牆總算消融,他們之間的恩怨情仇也一筆勾銷。
從此,樊璟再也不會仇視她了,她也少了個敵人,多了個摯友。
當然,摯友也是後來的事了。
“聽說你沒錢了。”樊璟翻過一頁,不好意思去看她,便垂眸看書,不經意提道。
顧清疏一聽他提錢就心疼,她現在看著樊璟就像她的錢。
她咬牙切齒,“你不就是我的錢嗎,我行走的冰魄。”
樊璟施舍了她一個眼神,轉而又埋頭看書,也不知道有什麼好看的。
“沒事,我替你賺回來。”他語氣雖冷,可說出的話卻把顧清疏暖死了。
她現在聽樊璟說什麼都感到無比的中聽。
這隨口一提,卻給了她滿滿的安全感。
誰會拒絕一個會賺錢的下屬呢!
現在她文有樊璟,武有岑酌。沒有比她更幸福的上司了,享清福咯!
“樊璟,你知不知道你說這句話的時候特彆高大偉岸。”
樊璟嘴角瘋狂抽搐,不曉得該說什麼好,隻得回了一個字。
“哦。”
顧清疏此刻都覺得這個“哦”字好極了。
樊璟見該說的都說了,自己也不好一直待在這裡,將書一合,站起身準備走人。
顧清疏想著關心下他的病情,喊住了他,“記得彆吃太重口味的東西,千萬彆淋雨,保重身體。”畢竟是她拿錢和靈物砸出來的,千萬得好好養著。
樊璟腳步一停,卻沒回頭,如往常一般應了。
“知道了。”
他抬腳離開,走出門時陽光正好,恰有風吹過林間,一片好景如常。
這個夏天同往年一樣,隻不過他的心不一樣了。
顧清疏翻身下床,睡了快七個時辰,她此刻感覺神清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