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句話之後，她站起身，朝著外麵走，心裡盤算著，有些東西，她應該早做準備為好。
隻剩下兩人的時候，秦九瑜躊躇了幾秒，最終還是忍不住問，“星遇，你說，外婆是留在醫院好，還是回去好？”
先前不讓他說，是不想他夾在兩人中為難，現在朱曉琳離開了，情況自然另當彆論。
“其實……”開口的霎那，秦九瑜的視線就已經牢牢地纏在他身上，看得林星遇心裡發緊，“外婆現在的情況，綜合來說，還是回去更好。醫院隻能治病，救不了命。就在這裡，也隻是維持現狀。”
秦九瑜臉色發白，半晌後失魂落魄地呢喃著，“能維持現狀也是好的。”
其實，外婆老早就念叨著回家，說是過年怎麼著也不能待在醫院裡，一家人回老家，團團圓圓，才是過節。
秦九瑜總是含糊地應付兩句，然後將話題引到其他上麵。偶爾，她問起時間，秦九瑜則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謊，故意將時間往早了說。
她剛打定主意，要在醫院裡繼續待著，下午曬完太陽回來，外婆又開始問她現在是幾號了。
“外婆，現在還早呢，還沒過小年。你安心在醫院住著，養身體最要緊。”秦九瑜蹲在輪椅旁邊，掖了掖她膝上蓋著的毯子，不緊不慢地說。
外婆覺得身體都快要躺散架了，說什麼要不肯睡下，秦九瑜就推著她到窗邊坐會兒。窗戶麵積雖小，但還是有些太陽光照進來的，還算舒服。
“小撒謊精，”外婆笑罵一聲，“你外婆我是生病了，還沒糊塗呢。你最近天天在，肯定是放寒假有一段時間了。算算日子，是不是快過年了？”
“你記錯了。”
“那你把手機給我，我自己看。”
“……”
外婆看她的反應，就知道和她料想的一樣，心裡不禁有些感慨。這一晃，就要過年了，也不知道今天能不能一家人好好在一起過個團圓年。
“傻孩子，過年哪有在醫院過的道理？”外婆摸著她的腦袋，心裡含著酸意。
“我不要道理，我隻想你好好的。”秦九瑜趴在她膝頭，眼淚掉在毯子上，很快消失不見，語氣有幾分不管不顧的任性。
她從有記憶開始，就在外婆身邊生活，外婆對於她的重要性，是超過任何人的。她不敢想象，如果沒有外婆，她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
“囡囡，你聽我說，”外婆乾枯的手掌撫摸著她的長發，心中難過又不舍，眼眶也跟著發酸發澀，“有些話，我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說了。”
秦九瑜不吭聲，手裡的動作收緊，將毯子柔軟的布料抓在手心。
“我的身體……我心裡是有點數的，能不能熬過這個年也難說……”
“外婆……”秦九瑜仰頭，打斷她的話，眼淚嘩啦啦地流了下來，“你彆亂說，你一定能沒事，好人會有好報的。”
從進了醫院之後，她一直在外婆麵前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