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沈玉的雙手拿起來仔細端詳,又脫去他的鞋襪看雙腳。
良久,藥無賴肯定道:“他中毒了。”
齊馥:“!”
總算聽見一個不一樣的答案,齊馥上前就想握住他的手,可轉念想到這雙手剛摸了沈玉的腳,便自然地在中途轉向,搭上藥無賴的肩:“神醫啊!”
藥無賴:……彆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嫌棄我的手!
他壞壞一笑,故意用手將齊馥的雙手拿了下來,謙虛道:“沒什麼沒什麼,這都是基本功。”
齊馥:“……”想洗手了。
言歸正傳,藥無賴在醫術這方麵還是十分靠譜的,他回到殿裡,向齊錚解釋:“病人舌苔青黑,再結合脈搏,確實容易診斷為氣虛陽虧,但他指甲底端微微泛紫,脈搏陰陽交替,呼吸短促乏力,應該是中毒的跡象。”
“這毒並非普通毒素,而是兩種相生相克的毒物混在一起。因此毒素並不會立刻爆發,而是在人體內不斷爭高鬥低,由於毒素相生相克,他們並不會相互抵消,而是在體內不斷壯大,在搏鬥之際損害人的精氣,病人便會逐漸感覺頭暈發虛,渾身使不上力。”
“等到最後階段,毒物已經將身體完全侵蝕殆儘,便藥石無靈,沒了支撐毒物的營養,兩種毒物便互相吞噬,最後消失不見,一般醫者或許還會診斷為心力憔悴之下自然死亡。就算仵作驗屍也查不出來。”
藥無賴越說越興奮:“下毒之人好狠的心,好妙的毒術,依我推測,他應當是每日隻用小劑量下毒,因此目前效果還不明顯,等再過半月,這病人想必連爬都爬不起來了。”
齊馥與父皇對視一眼,心裡皆是後怕。若沒有她陰差陽錯聽見這一駭人計策,一步步小心謹慎,恐怕他們父女兩至死都不明不白,連到了閻王殿都不知道找誰討債了。
齊馥忍住欣喜接著追問:“請問賴先生能否解毒呢?”
藥無賴:“?或許我姓藥呢??”
齊馥:“……對不住,一時情急。”
藥無賴白了她一眼,一攤手無奈道:“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這兩種毒物恐怕是用多種毒混合製成的,才能達到如此天衣無縫,又相生相克的奇效。”
“若是要解毒,首先至少得知道毒方,才能依據不同毒性的藥研製解藥,否則光靠驗血中的成分來猜測配方,恐怕等他死了也沒辦法配出解藥。”
聽到這裡,齊馥看向父皇,不知道他有沒有從柳雅思口中獲知毒藥相關線索。
齊錚點了點頭,將手下遞來的毒方拿了出來,交給藥無賴:“藥先生可以看一下這個方子,但此人陰險狡詐,不可儘信,還請驗證一下毒方真假。”
藥無賴接過紙張,細細看了起來,又去沈玉那個屋子裡割了他的胳膊放了一碗血,拿回來各種研究,口裡還不斷念念有詞。
他時而神情凝重,時而神態狂放,在要求拿來紙筆後,就在上麵寫寫畫畫好一陣功夫,才直起身來。
“這個藥方不像中原這邊的手筆,有點像南疆蛇嶽教的毒,他們沿襲了養蠱的手法,推陳出新,想出將毒物養在人身體裡互相搏鬥,以此消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