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於吧,他們倆雖然經常吵架,但都已經過了二十多年,孫子都有了。”
“對呀,這不太可能吧。”
林明軒和丁希睿相視一眼,站起身來。
“爹,娘,我和明軒是大夫,說不定能幫上忙。”
“你們快去,小心些。”丁父丁母將兩人送到門口。
巷子口站著幾個衙役,其中一人還在驅趕著圍觀而來的人。兩人慢慢走近,衙役認出了他們。
“林大夫,丁大夫,你們怎麼在這?”
林明軒拱了拱手,丁希睿則欠了欠身。
“我們來此探親。”林明軒指了指堂伯父家。
“噢~原來如此,”一個衙役點點頭,“李大人和我們頭兒都在裡麵,我帶兩位進去吧。”
“多謝。”
院子裡,那個叫沈大牛的人已經被捆起來了,他四十多歲,皮膚黑黑的,剛才應該奮力掙紮過,衣服破了,頭發也淩亂不堪。
“大老爺,小民沒殺孩子他娘,小民哪裡來的毒藥啊,真的冤枉。”那人跪在地上,苦苦哀求著。他口中的“孩子他娘”,躺在一塊木板上,蓋著白布,他的兒子和兒媳伏在一旁哭泣。
衙役將丁林二人帶到李行簡身邊。
“林大夫,你來得正好,縣衙的仵作已經初步查驗過沈劉氏,說她是中毒而亡,但是,沈家幾人都不信,請你查驗一下,讓他們相信。”
“是。”
林明軒拱了拱手,來到木板前,丁希睿攥緊了拳頭,硬著頭皮跟上去——去年的流行病發生時,她見過死屍,但始終沒有“適應”這件事。
林明軒俯下身,掀開白布,沈劉氏的臉露出來,丁希睿下意識地閉了下眼睛,她強迫自己立刻睜開,見到屍體麵容,一股惡心和恐懼湧上心頭,她咬緊牙關,蹲下身。
那是一張飽經風霜的婦人的臉,她的眼睛上翻,唇色發紫,嘴角邊還有白沫痕跡;她的頭發已經發白,濕濕地耷拉著。
林明軒重新將布蓋上,扶著丁希睿站起身。
“大人,看情形,是中毒沒錯。”
“娘——”沈大牛的兒子和兒媳哭得更大聲了。沈大牛癱坐在地上,也開始大哭不已。
李行簡沒有阻止他們,看向淩俊生身邊的男子。
“是你報的案?”
那男子趕緊上前跪下,開口道
“大人,小民趙多田,和沈大牛家的田地挨著,今日上午,我親眼看到沈大牛拿了水給劉大姐喝,沒過多久,劉大姐就倒在地上,口吐白沫。幸虧我看見了,不然劉大姐可就要冤死了。”
“大人,小民也喝了那水,小民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孩子他娘會中毒……”沈大牛磕了一個頭。
淩俊生身後的衙役將一個陶罐拿過來,說道
“大人,這是田裡的水罐,但是,剛才人多忙亂,罐子翻了,裡麵什麼都沒有。”
李行簡皺了皺眉頭。
哎,丁希睿默默歎了一口氣,若是在另一個世界,哪怕現在罐子空了,也能擦一擦內側,化驗一下看看有沒有毒,可現在,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等等,若是毒性很大足以毒死一人,那殘留的東西肯定還是厲害的,完全可以找個什麼動物舔舔罐子看看有無反應啊……
丁希睿緊盯著罐子,拉了拉林明軒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