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六道錄》(2 / 2)

“不能,滾。”裴景淮看他一眼,無情拒絕。

“殿下,左使她必須去,長老閣已經占卜過了。”大長老臉上掛著笑,半威脅,半商量。

身後的十幾個暗衛見即,立刻就從手中掏出玄鐵鏈子,沉沉拖在地上,直指薑至。

眼見著收緊玄鐵鏈子,要強綁薑至。

裴景淮水潤乖順的黑眸倏然冷眯,生氣了。

“大長老。”語氣中是扼製不住的厭惡。

話落瞬間,他信手淩空一收,當即一束無形鞭子甩出,速度極快,電光火石間,玄鐵鏈子,齊齊被甩入山頂之下。

這日,素來平靜自持的聖子第一次在眾人麵前動了怒,死士拿下在場所有人包括位高權重的長老。

祭壇之下,眾人浩浩湯湯的跪了一地,宛若地獄。

裴景淮在那唯一有光處,居高臨下得俯視眾人,隨意在某個暗衛手中抽出一把劍,指腹摩挲著腕間若有似無的古老梵文,清寒的聲音在山澗間響起。

“彆端著一副深明大義、信受奉行的模樣,你心裡什麼打算,我清楚的很。”

“若是有一日,薑至她叛離苗疆,違背族規,殿下也要袒護她嗎?”

大長老說這話時,語氣中帶著肯定,就像是確有其事似的。

其實,半真半假,上代聖子圓寂前曾在長老閣眾人麵前留下最後一則預言,更是警示:左使最終會害死聖子。

確切的來說,他也是因為參透了這則神諭,窺伺天命,才短命早逝的。

挑撥離間,順勢而為,裴景淮看的是明明白白,那種籌算精明似是要將人剝皮抽筋的赤裸裸眼神,他瞧得太多了,冷笑一聲。

光明磊落的眼神他未必看得出,邪門歪道、動了旁的心思,他一眼便能瞧出。

指骨中的銀戒驀然收緊,裴景淮小心地用自己的靈力護住並耐心地滋養薑至的本命法器,這些……在《六道錄》所設的幻境中不被允許的。

相伴而來,太陽穴仿佛炸開一朵焰火,一波扭曲洶湧的痛楚席卷過頭顱。

此代苗疆預言之子,又豈會不知自己的結局。

然而隻是一瞬,少女幽香安撫了滿身躁動,戾氣便如潮水轉瞬褪去。

“我不會。”少女上前冷不丁地出聲,而後抬了抬手臂,示意暗衛放手,不想將關係鬨得太僵。

走馬燈是她本命法器,與薑至命脈相連。

如今在裴景淮體內,她自然能覺察到異樣,心裡彆扭的感覺愈加強烈,她清楚的感受到裴景淮似乎在壓抑著什麼情緒,回頭一看,隻見他臉色蒼白的仿佛隨時要去了。

難道他在幻境中靈力也受到了壓製?

方才的話,裴景淮並沒有答,薑至不是什麼刨根問底的人,既然他回避話題想來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需要解決眼下的麻煩,她才有精力騰出手來,調查《六道錄》的事。

“人心叵測,經不起推敲,更何況你早就不是……”後麵的話自動消音,大長老乾瞪著眼,氣得胡子都直了,憤憤然地撿起倒在地上的權杖。

薑至聽著,心裡冷笑,大概猜出他的尾話:大長老還真是人精,隻幾眼就識彆出她並非原主,就是不知道現實中的那個是不是也有同樣想法呢?

裴景淮斂眸垂眼不動神色地扯下她腰間的香袋,藏入束腰的革帶中,慢慢揉著太陽穴,眸色暗了幾分,乖順無害的東西怎麼看都惹人喜愛。

可他已經裝的很像了,為何阿姐還是不喜歡他。

裴景淮眼睫微動,輕輕碰了碰薑至的手臂,突然哇出一口鮮血來,登時嚇得大長老手足無措。

她輕輕扶著他的小臂,裴景淮貼在她耳邊,“待會有人要來,他說什麼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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