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繃著臉語氣硬邦邦地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我不可能莫名其妙對一個人產生好感,懂?”
顏以秋明白封淮的意思,他們這種性格的人,很難對一個剛見麵的人產生好感。警惕和好感互相打架拉扯,讓她的心情有點複雜。
外
麵雨勢正在慢慢減小,當烏雲層散去,停止下雨,感染動物如同前兩次般轉身離開,隻有海妖還在鍥而不舍地攻擊玩家。
不過它們的數量正在急速減少,眾人配合之下很快將它們清理得一乾二淨。
最後一隻海妖死在顏以秋箭下,等了兩分鐘,見天台不再有海妖下來,婁鬆月才猛地放下手裡沉重的盾牌,和地麵接觸發出沉重響亮的聲音。
“終於沒得咯。”
顏以秋緊握著手中弓箭,瞥了眼旁邊的蘭心,對婁鬆月四人說:“回房間休息。”
她側身,視線對上蘭心溫柔帶著笑意的眼眸,動作微不可見的頓了頓:“一起?”
“好啊。”蘭心笑著應下。
蘭心收起手裡的弓箭,跟在顏以秋身後進了頂樓另一間沒有感染動物屍體的房間。
許久沒住人的房間裡有很多灰塵,顏以秋早已習慣這樣的環境,但目光觸及到蘭心,她準備坐在滿是積灰的凳子上。
顏以秋從背包裡丟出一張帶著坐墊的竹椅,語氣冷淡道:“坐這兒。”
“謝謝。”蘭心從善如流地坐在她提供的竹椅上,摸著竹椅的扶手,笑著說:“坐墊很舒服,自己縫的嗎?”
顏以秋一邊思考自己為什麼要對蘭心這麼好,一邊矜持地點頭:“嗯。”
“手藝真好。”蘭心繼續誇讚。
“那個,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雲宴眨巴著眼睛期期艾艾地問,“我姐廚藝也很好,要嘗嘗嗎?”
蘭心轉頭看向雲宴:“我可以嘗嘗嗎?”
雲宴看了眼她姐的表情,比了個ok的手勢,甜甜地笑著:“當然可以啦。”
她麻溜兒拿出自己認為味道最好的食物,旁邊的婁鬆月遞來果汁,衛嘉澤和封淮雖然沒有動作,但視線卻時不時往蘭心那邊瞟。
蘭心身上似乎有種魔力,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關注她,又或者說,想得到她的關注。
當顏以秋被蘭心注視時,心裡會生出類似於被長輩疼愛著的感覺……鬼曉得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難道是對方的職業天賦?
還是某種技能?
顏以秋警惕萬分。
蘭心啊了聲,和藹道:“味道真好,我還是第一次嘗到這麼好吃的食物。”
顏
以秋唇角不受控製的往上揚。
她抬手將唇角往下按,垂著眼眸漫不經心地說道:“你要是覺得味道好,我可以多交易幾份給你,左右是些無屬性的食物。”
這種無屬性食物製作起來花費精力少,壓根兒不費勁,包裡一大堆。
“好啊。”蘭心答應下來,不過給材料的時候被顏以秋拒收了,不僅如此,她還收到了幾枚紫色品質的解毒丸。
蘭心疑惑地看過來。
顏以秋發言像個霸總:“這種東西我有很多,給你就收著。”
蘭心又笑了,黑色眼眸像是裝了條銀河帶,璀璨又神秘,溫柔又強大。她語速不疾不徐,溫和道謝:“謝謝,你真是個好孩子。”
那種莫名的愉悅感又冒出來了。
“你是獨狼玩家?”顏以秋問。
蘭心緩緩搖頭:“不是。”
顏以秋微微皺眉:“那你的隊友呢?”
蘭心歪歪頭,眼神似乎穿過顏以秋看向了其他地方,又好似隻是在看著顏以秋:“我的隊友,離得有些遠。”
“離得遠就不來找你了嗎?”雲宴搬著凳子加入對話:“我姐第一天就把我們找齊了呢。”
婁鬆月也加入進來,熟練的分瓜子和鹽煮花生:“就是,還是說你也是隊伍裡的隊長?”
“我不是隊長。”蘭心結果婁鬆月遞來的瓜子和花生,笑了笑說:“隻是覺得不能什麼都讓隊長來,隊伍是一個整體,如果事事都讓隊長解決靠隊長幫忙,那隊友的意義是什麼?”
雲宴和婁鬆月嗑瓜子的動作頓住,在旁邊側耳聽對話的衛嘉澤和封淮也愣了愣。
總覺得這些話好像是在點他們?
蘭心像是沒發覺他們表情的變化,繼續往下說:“當然,隊長也要學會相信隊友,在確定自己選擇的隊友值得信賴的情況下,不要吝嗇你的信任……不過前提是隊友沒有問題。”
“在遇見你們之前,我曾見過一支很強的隊伍。”蘭心的語氣裡帶著幾分惋惜。
“毫不誇張的說,他們有著最優秀的隊長,也有著最拔尖的隊員。這支隊伍組建起來以後,他們憑借自身實力,在這些危險重重的副本任務中,成為了所有玩家裡麵,唯一一支每次進入副本後都能零死亡的隊伍。”
“這
真的很強,不是嗎?”
蘭心的目光在顏以秋身上劃過,又一一,緩慢地巡視過雲宴幾人,最後再從封淮身上重新落回到顏以秋的身上。
雲宴不太服氣:“這也不難吧,我姐帶著我們下副本也可以做到零死亡,我姐才是最強的!”
“當然,顏小姐作為隊長肯定也是十分優秀的。”蘭心笑了笑,並不介意被雲宴打斷說話,溫柔的包容著,繼續用平緩語氣講述故事。
“正如顏小姐一般,那支隊伍,也有一位十分出色的優秀隊長。她優秀到,一度讓其他玩家,對這支隊伍的隊友嫉妒羨慕到發狂。”
“並且,她的名字,在論壇裡麵也一直都是玩家票選的最可靠隊長的榜首。”
蘭心的聲音很適合講故事,帶著一種飽經滄桑的感覺,不知不覺便代入其中。
“這位隊長,永遠不會拋棄自己的隊友。不管她的隊友在副本裡出現任何差錯,這位隊長永遠都會為他們善後,憑借自己強硬的實力,成為隊友身邊最可靠的參天大樹。”
作為顏以秋的腦殘粉,雲宴幾乎是脫口而出:“我姐也是!”
顏以秋聽到這垂下眼眸,心裡並未感到高興,反而隱隱升起一股排斥。這感覺來得怪異,不等她仔細感受,蘭心又繼續說了。
“可偏偏,這些被其他玩家豔羨的隊員們,卻沒有那些玩家想象中的舒適。”
“當環境足夠舒適時,嬌弱的花朵就會忘記大樹為他遮擋了多少風雨,轉而開始記恨大樹遮擋了他們的陽光。”
“甚至同大樹周圍一同生長的叢林也會怨懟她,為何不可以長成藤蔓攀附於自己,而非要同他一起,爭奪養料和陽光。”
雲宴嗑瓜子的動作頓住:“什麼意思?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肯定是。”婁鬆月吐出瓜子殼:“她的隊友背刺她啦?這隊長發現沒?有沒有把這群白眼狼弄死?”
衛嘉澤的關注點比較奇特:“遊戲裡有這樣的隊伍嗎?逛論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