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燕不像人參,可以切片偽裝成“天山雪蓮”,這玩意兒切了就碎了,總不能改名叫“火焰山美容粉”吧。
想到“粉”字,蕭皇後突然心下一動:如果把血燕研磨成粉,然後再做成其他形狀呢?
蕭皇後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可行,決定晚上先和大豬蹄子商量一下,今天這出戲他演得挺走心,晚上要好好表揚一番。
月上梢頭,渝帝揉了揉有些發酸的肩膀,拿起桌上的茶盞輕輕抿了一口,“現在什麼時辰?”
“回皇上,現在已過亥時,馬上就要子時了。”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遣退了屋裡的一眾下人,渝帝這才緩緩起身,略微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身體,之後輕輕推開房門,朝鳳儀宮的方向走去。
今天的渝帝真是戲精附體,為了掩人耳目,他下午在鳳儀宮和蕭皇後“大吵一架”,還揚言廢後,晚上特意批奏折批到這個點,好讓外人覺得他這個皇帝被皇後氣得神誌不清,最後遣退眾人,黑燈瞎火連燈籠都不提,結果“一不小心”走錯路,錯回鳳儀宮。
“娘娘,夜深了,早點休息吧。”芷薇看著楠木雕花椅上讀話本的蕭皇後,忍不住出聲提醒。
她知道娘娘是在等皇上,可現在已過子時,皇上要來早就來了。
“你先去下去休息吧,本宮一會自己熄燈。”蕭皇後隨口應了一句,說是休息,可眼睛卻沒離開手上的話本。
“是——”輕輕落下一句,芷薇不再多言,隻在心裡微微歎了口氣。
“皇上?皇上駕到——”
正欲出門的芷薇看到已經步入院門的渝帝,不由一聲低呼,驚喜之下又大聲向渝帝請安。
“皇後還沒休息嗎?”
“回皇上,娘娘還未就寢。”
“你先下去吧。”
“是。”
聽完芷薇的回複,渝帝心中暗喜,媳婦兒果然還在等咱,嘿嘿......
“音兒,你怎麼還沒休息?”渝帝一個箭步湊到蕭皇後麵前,俊臉上掛著賊兮兮的笑容。
“晚膳吃撐了,睡不著......”
讓你嘚瑟——讓你嘚瑟——讓你嘚瑟——
“真的?音兒說謊,臉都紅了。”渝帝毫不客氣地拆穿媳婦兒的謊話,兩隻豬蹄也順勢撲到媳婦兒的雙臂上。
“讓你撒謊讓你撒謊讓你撒謊......”
“咯咯咯——咯咯咯——”
兩隻不安分的蹄子在蕭皇後的胳肢窩裡一通亂攪,蕭皇後立馬敗下陣來,笑得前俯後仰。
“好了好了——我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蕭皇後笑著求饒,求大豬蹄子快點停手。
“堂堂一國之君,竟然像小孩子一樣撓彆人癢癢,說出去也不怕被人笑話。”
“朕是皇上,誰敢笑朕。再說,從出生到現在,朕就隻撓過音兒一人。”
黑眸閃著點點星光,渝帝西陵淵看著烏絲披散,臉色泛紅的妻子,喉嚨中間那顆小肉結不自覺地抖了一下。
下午的“怒吼”雖是做戲,但渝帝心裡仍有些不是滋味兒,夫妻多年,兩人雖吵鬨不斷,但“廢後”這兩個字卻是從未提過。
今日為了“演出效果”,兩人提前布好橋段,但一通“表演”下來,渝帝仍舊覺得對不住妻子。
而今,這份歉意早已化作萬般柔情縈繞心頭,此刻突然被眼前人的笑聲點燃,猶如朵朵煙花,在心頭肆意綻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