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佚笙又問:【那,要不我請您吃個飯吧,我們邊吃邊聊?】
聯想到謝久辭叮囑過他的忌口,再結合人家海歸的經曆,李佚笙回去翻了下聊天記錄,給出建議:【西餐怎麼樣?】
陸恒言:【可以。】
“……”
嘴巴也沒多挑啊,連店名都不問。
她悄摸瞥了眼謝久辭,卻剛好和他的視線撞上。
李佚笙:“…...”
她飛速垂眼,隨便挑了個鏈接轉發給陸恒言。
陸恒言:【那等會兒,十二點五十左右,餐廳門口見?】
李佚笙:【好。】
她掃了眼屏幕左上方的時間,起身問:“走嗎?”
謝久辭懶洋洋地嗯了聲。
兩個人來到車邊。
謝久辭捏了下開鎖鍵,從前麵繞過去。
李佚笙拉開後排的車門,彎腰把包拿了出來。
“時間不早了,那我就先走?謝謝你幫我和陸律師搭線啊。”
聽見車門閉合動靜 ,謝久辭插鑰匙的手一頓 ,側頭。
透過窗,就看著李佚笙小跑去了對麵,背影乾脆利落,毫無眷戀。
自作多情。
謝久辭自嘲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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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李佚笙打算下血本。
也是托謝久辭的福,才挑到一家環境和服務都沒得說的店。
午餐時間,餐廳裡都是西裝革履的白領族,舒緩的音樂飄蕩在每一個角落。來往的客人,步履閒適。觥籌交錯間,酒杯碰擊聲音清脆。
李佚笙抬眼,看向麵前的男人。
“這酒不錯,”陸恒言捏著杯腳輕輕晃動,也不喝。他長得很好看,眉目硬朗,桃花眼眸含情,人卻涼薄,一舉一動儘顯疏離,左耳還戴著枚黑色耳釘。
酒杯被磕在桌麵上,發出“喀噠”的一聲輕響。
“不過,我這個人最不喜歡拐彎抹角,”陸恒言的身子後靠,勾唇笑道:“就開門見山直說吧。”
“我想讓您幫我爭回弟弟的撫養權。”李佚笙坦然道:“但是囊中羞澀,還望您報一個合理的價位,隻要在我能接受的範圍,我絕不還價。”
頓了下,她又補充:“也是想請您看在盛翊禮的麵子上,儘量優惠一些。”
陸恒言把玩著手機,很久沒說話。
良久,才輕笑出聲:“盛翊禮啊……謝久辭這個狗還真挺會。”
“什麼?”李佚笙沒太聽清。
“沒什麼。”陸恒言直起身子,收了玩笑,正色道:“其實按法律上來講,父母去世後,兄姐應該是第一順位繼承人,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男人淡淡看了她一眼:“以你現在的經濟水平,是否能夠承擔起養育的責任?”
李佚笙沉默。
“另外還有一點,”陸恒言說,“法庭上可能需要你提供一些身份證明。”
“恕我冒昧,你如何證明你與當事人之間的血緣?如果你也隻是為了那點殘疾人的紅利……”
“我有這個必要嗎?要是真為錢,還不如我出去兼職做份保姆的工作。”李佚笙突然打斷了他,不難聽出聲音裡的激動:“而且他是我親弟弟,這有什麼需要證明的?”
“我父母去世後,我就被張家收養,戶口自然跟著轉了。”
“再說,李百強和李亮又不會同意這件事,更不會幫我證明什麼。”
陸恒言耐心聽她講完,提醒道:“你這邊好辦,收養手續一般都有留底。但你弟弟他……”
如果是個正常小孩,這個年紀說得話倒是可以作為呈堂證據。
“那如果DNA比對呢?”李佚笙問,“類似親子鑒定的報告,是否可以?”
“權威機構認定,”陸恒言點頭,“當然可行。”
李佚笙:“好。”
事情攤開說完,陸恒言將其中的利害關係一一列舉,李佚笙聽得認真,沒注意到身後的來人。
“所以說,你還是得出示足夠的資產證明。至少得有穩定的收入來源。”陸恒言不動聲色地往後瞥了眼,輕描淡寫道:“或者,你去結個婚?”
李佚笙一噎:“我和誰結?”
陸恒言笑:“比如,盛翊禮啊。”
李佚笙:“……”
“我想你可能是誤會了。”李佚笙苦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