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遲早得有糖尿病。
想是這麼想,但李佚笙還是控製住了自己,沒有當場懟出來。
她想了想,誠懇道:“我皺眉是因為看不懂這個虛擬篩選的代碼。”
按理說這句話的求助意識已經很明顯了,是個正常人都能聽出來。
但謝久辭就是不接茬,此時也沒其他動作,就那麼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李佚笙隻好把話再挑明一點:“你能不能…”
“這杯你喝喝看呢?”謝久辭重複說了遍。
默了默,李佚笙放下手中的杯子。伸手從台麵上接過另一杯,嘗了口。
“……”
這杯除了沒那麼冰以外,味道有差彆嗎?
象征性地又喝了點兒,李佚笙點評:“也好喝的。”
謝久辭揚眉:“也?”
有求於人,李佚笙不得不伏低做小:“不加冰更好喝。”
“那就行,喝這個吧。”謝久辭抽了她的杯子,將裡麵的果汁沿著洗手池倒了下去,又打開龍頭頭,衝化冰塊,擦洗了池壁,“不夠的話,機器裡還有小半杯。”
李佚笙:“你不喝嗎?”
“聞起來太酸了。”謝久辭垂著眼,語氣很古怪,“我不愛喝。”
“是嗎?我怎麼沒聞到?”李佚笙把鼻子湊近了杯口,“難道我嗅覺失靈?那你自己加點糖試試呢?”
“……”
不知不覺間。
兩人的相處氛圍又融洽了些。當然這其中最關鍵的原因還是在於謝久辭沒有繼續引戰。但相應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恰好李佚笙喝光了杯中的果汁。
她隨手把紙杯捏癟扔到垃圾桶裡,說:“你現在有沒有空?”
謝久辭上下掃視了她一眼,悠悠道:“怎麼?”
“我想讓你幫我講講課。”李佚笙將電腦屏幕轉過來,“就是這個代碼它為什麼這麼寫啊。”
謝久辭抬眼,懶懶看過去。
偏巧就在這個時候,亮屏的右下角彈出一條視頻通話邀請。
微信通話,備注:【張天譯】。
李佚笙飛速點了掛斷,用手機回了條語音過去,大意是說這會兒有點忙。
對麵可能秒回了句什麼,她也轉成了打字。
回消息時,李佚笙的眉梢舒展著,唇不自覺彎起,視線專注地放在屏幕上麵,絲毫沒有注意到旁邊人越來越黑的臉色。
“張天譯是誰啊?”
“是我……”李佚笙反應過來,慢吞吞地說:“一個朋友。”
“哦。”謝久辭嗤笑了聲:“你這朋友挺大方啊,銀行卡都可以綁在你名下。”
雖然支付寶轉賬非好友無法知曉全名,可從姓氏和名的最後一個字來看,應該就是同一個人。
李佚笙: “……”
雖然謝久辭也沒說錯,甚至單論內容來看,就是對事實的客觀陳述與評價,但這種陰陽怪氣的語調卻讓她很不舒服。
再加上今天這人又一直在挑事兒,所以李佚笙能隱忍到現在也是實屬不易,此刻儼然已經耗儘了耐性。
明明這些年來,她早就磨平了心性,可貌似總會謝久辭麵前屢屢破功。
李佚笙這個時候並不明白。人總是會下意識去苛責內心深處的親密關係,而對無關緊要的命中過客卻萬分包容。
這是天性,更是有持無恐的本能應激。
她冷了神色,嚴肅道:“我的私事,你管不著吧。”
一句話,擲地有聲。
謝久辭怔住。
記憶像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這個語氣他再熟悉不過。
冰冷、陌生,是一種對私有領域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