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什麼?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唄。要我說,謝久辭能看上她才是見鬼了。”
“是啊,彆的不提,就單咱們年級,喜歡謝久辭的女生就能從這排到操場,憑什麼輪到她?”
……
正是飯點,飯堂裡來往的人流量大,李佚笙拉著季繁往外走,正好與進門的周薇撞上。
與她的狼狽不同,周薇是被簇擁著進門,耳邊還貼著手機。
簾外陽光很好,李佚笙眯起眼睛。
擦肩而過的瞬間,她隱約聽見一句含笑的聲音順著電流傳出來:“嗯,喜歡。”
水流急湍,李佚笙及時屏住呼吸,這才沒嗆進鼻腔喉管。
直到快要呼吸不過來的時候,她終於抬手壓下開關,
李佚笙隨手抹了把臉,披上浴巾走出去。
記憶中的那天下午,她和季繁在體育課上相伴對麵坐在操場的雙杠上。
很長一段時間裡,兩人都一言不發。
李佚笙的耐心極好,手上揪著白花的花瓣,一片一片地往草坪上丟。
烈日高照,曬得人皮膚發疼。縱使季繁出門前塗了大半瓶的防曬,此時也不太能撐住。
“誒,李佚笙,上次考試你作文是不是滿分來著?“
見她沒反應,季繁隻好咬牙將心底的卑劣想法一口氣吐了出來:“我想,讓你幫我寫封情書。”
李佚笙手下動作一頓,抬眼看向她:“?”
季繁:“作為報答,我可以和你交個朋友。”
“我不需要朋友。”李佚笙跳下去,拍了拍褲腿,“不過,看在你這幾次幫我說話的份上。”
她把手裡還剩兩瓣的小雛菊連帶著梗葉一起遞給季繁,“兩個心願,你考慮清楚,隻要我能做到,一定幫忙。”
她想走,卻沒想到季繁也跟著跳了下來,當即便非常瀟灑地拽下一片花瓣。
李佚笙眉心跳了下。
“幫我寫情書。”
“……好。”
季繁滿意點頭,伸手又摘了最後一瓣。
“當我的好朋友。”
“……”
沉默中季繁很自來熟地挽上她的胳膊,“彆猶豫了,你也一定很想吧。”
“沒有。”李佚笙皺眉,目露嫌棄地看向校服半袖上暈開的粉底液,卻也沒有推開她,“我隻是一報還一報。”
季繁“哦”了聲,恍然大悟道:“那你為什麼要給我剩兩瓣?”
李佚笙:“……”
吹風機的聲音戛然而止,思緒也漸漸拉回。
李佚笙當時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也許人和人之間天生就有磁場的。
有人狹路相逢棋逢對手,有人推杯換盞取意奉承。
而在人際交往這件事上。有人的理性,有人的感性,有的人如猛獸,橫衝直撞轟轟烈烈,有的人如花草,寵辱不驚心有驚雷。共享磁場說來簡單,但人與人之間,本就難以真正接近彼此。
更何況,山鳥與魚不同路,悲歡又何以感同身受。
季繁也罷,謝久辭也好。
短暫的相逢裡,李佚笙也曾從他們身上得到過一束光。
在她看來,這已是頂頂幸運的事情。
但至於結局,李佚笙不敢奢求。
所以她會始終把離開的權利交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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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在鬨鐘響起前,李佚笙就拎著前些天謝久辭送來的那袋水果,回到了休息室。
一路上,李佚笙特意憑借記憶在網上搜了搜床褥的單價。網上的牌子很亂,她也估不準,便看了眼銀行卡餘額,歎息一聲。
銀行卡綁定著支付寶,李佚笙在搜索框裡打下謝久辭的電話號碼,乾脆把手頭所有的錢都轉給他。
拉開門,李佚笙習慣性地準備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