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窸窣的聲響,提醒著她這不是錯覺。
李佚笙皺眉扯過放在桌上充電的手機,準備開手電。
屏幕亮起,謝久辭的微信消息在如此陰間時間就顯得非常醒目。但也隻有兩個字:【開門】。
“……”
李佚笙好脾氣地起來照做。
“你今天倒是睡得早。”謝久辭抬腳往裡走,手上還拎著兩大包東西。
像是沒想等她回話的意思,他進門後自顧自地先開了燈,這才抽空瞥了眼那個離地不過三分米的硬板床,嫌棄道:“這也算床嗎?你真打算睡這兒?”
謝久辭邊說,邊把袋子放在桌上,騰出手探了探:“頂多叫鐵板,也不知道乾嘛非得吃苦。”
被擾了清夢的李佚笙正準備回懟一句“要你管”,就看見他轉身從袋子裡拿出一條加厚的褥子。
李佚笙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然後她就站在旁邊乾看著謝久辭像變戲法似的,緊接著分彆又掏出了一床溫竹席、一個枕頭、還有……一條夏涼被。
雖然褥子的大小不太合適,多出的部分從四角鬆鬆垂下,但好歹沒有碰到地麵。
原本樸素刻苦的鐵板床,在謝久辭的精心改造下,大變模樣。
“……”李佚笙猶豫地問:“你是不是因為宿舍關門,也沒地方去了?”
謝久辭正著收拾包裝袋,塑料摩擦的聲音不算小,就沒怎麼聽清這句話。於是微微側頭:“什麼?”
門外突然響起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步履匆匆地。
李佚笙在心裡暗道糟糕,她忙眼疾手快地去門口關了燈,回來一把將謝久辭摁坐在了床上。
“你乾什麼——”
雖然有棉花的緩衝,但謝久辭還是吃痛地悶哼了聲。
李佚笙來不及過多反應,直接抬手捂住了他的嘴巴。
她微彎腰,湊到謝久辭耳邊輕聲道:“彆出聲。”
謝久辭的動作僵住。
室內安安靜靜,漆黑一片,人的視覺被完全剝奪,反而讓聽感和觸感無限放大。
耳畔的吐氣如蘭,癢中帶麻,絲絲酥骨入心。李佚笙的長發散落,垂到男人肩上,順著領口滑進去,一點一點挑逗他敏感的神經。
謝久辭的喉結滾了下。
哪怕夜不能寐的那段時間,謝久辭也從來沒有覺得,深更時分,會是如此難挨。
李佚笙的手還放在他的唇上,明明沒什麼力道,卻存在感極強。
周圍靜得隻有彼此的心跳。
烏木香愈來愈濃,他甚至想溺斃在這一刻。
這個動作持續了幾分鐘。就在謝久辭瀕臨崩潰的時候,李佚笙終於鬆了手。
她打開了手機上照明用的手電筒。
謝久辭的眼睛被白光晃了下。等他緩慢適應手電的強光後,才啞著聲音繼續問道:“你這是乾什麼?”
“學校不讓在實驗室這邊過夜。”李佚笙把手機支在桌上,”你剛開的燈,光太亮了,把保安招過來了。”
謝久辭盯著她看,沒說話。
李佚笙明顯誤解了他的意思,糾結道:“那你今晚怎麼辦?這隻有一張床,要不……”
“你想什麼好事?”謝久辭站直,不太正經地說:“占我便宜可不行。”
“……”
李佚笙被噎得夠嗆,憋了半天隻憋出一句:“那你說怎麼辦?”
謝久辭:“不是有兩個休息室?”
他這麼一提,李佚笙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腦海裡“想兩個人待在同一空間”的念頭,竟然大過了基本的理性判斷。
謝久辭那句“占便宜”,雖然誇張,但屬實也沒算冤枉了她。
可能是現在太困了,腦子發暈吧。
李佚笙皺著眉點頭,去門後拿了串鑰匙,準備趕緊睡覺充充電。她剛搭上門鎖扶手,就被謝久辭喊住。
“喂——”謝久辭走過來,朝她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