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很亮,他開了燈。
時溫可以看清他臉上的神情,他表情很古怪,似糾結,似愧疚,似窘迫,還有的時溫看不出來。
她蹙了蹙眉,何時能在謝曄臉上清楚地看到這些情緒。
她想她一定是睡眠不夠,導致精神錯亂,眼睛也不太好使。
見他還不說話,時溫煩躁又多了幾分,她指了指門口,不耐煩地說:“門口在那裡,不送。”
“時溫,我錯了,你能原諒我嗎?”
謝曄的聲音帶著懇求,表情也十分真摯。
空氣有一秒凝固。
時溫像是看見了什麼可怕的畫麵,她眼睛睜得圓大,臉上寫著慢慢的驚訝,過了將近一分鐘,她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說……你剛剛說了什麼?”
謝曄很聽話地一字不差地重複了一遍。
時溫的表情更加難以描述了。
她仔細地看著他,他表情平和,低著頭與她對視,目光柔和,透著懇求。
這樣子的謝曄簡直太不像謝曄了。
他身上沒有絲毫酒味,所以沒有喝醉,他麵色正常,所以也沒有發燒,也覺得不是夢遊,所以謝曄真的過來道歉了?
他姿態放得這麼低,竟讓時溫一時不知道說什麼。
她真的被這樣子的他嚇到了,雖然以前常常幻想過如果謝曄腿去了一身的淩厲,變得隨和起來,會是什麼樣,可如今見到了,她隻覺得怪異。
謝曄見她還是沒有要原諒他,他語氣又軟了些,“時溫,隻要你能原諒我,不論讓我做什麼我都可以,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惹你生氣。”
時溫看了他一秒,忽而出手捏了捏他的胳膊,“疼嗎?”
“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