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蕭然麵對寧半城的下跪,竟坦然受之。
“起來吧!”
蕭然並未責罰寧半城的意思,接著道:“聽你剛剛的話,似乎很了解這位荀柏水嘍?說來聽聽。”
寧半城戰戰兢兢的起身後,這才如實開口:“荀柏水曾經是省警司的二把手,他的一身通背拳無人能敵,原本他是有望接任一把手的位置,可是在關鍵時刻遭人舉報他收受賄賂,包庇犯罪,被判了無期,現在應該還在裡麵踩縫紉機吧。”
他頓了下,接著道:“蕭先生,這南宮影所言,肯定是假的,荀柏水這輩子都不可能出來。”
“他的左邊臉頰有一顆米粒大小的黑痣,他的小臂上有一個彈孔,身高不到一米六。其實原本我也不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他隻是讓我叫他師父,他的真實姓名還是我在偶然間發現的。”
南宮影生怕蕭然不相信自己,急忙解釋道。
寧半城有些詫異:“難道真的是他?不可能吧,這還不到十年,他怎麼就出來了?”
“我是兩年前被我乾爹安排到他那裡去習武的。”
南宮影開口道:“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他在裡麵待了不到八年。”
蕭然看出一絲端倪,扭頭看向寧半城:“你似乎很緊張?”
寧半城愣了一下,然後便坦然道:“當年舉報他的人,是我哥,因為我哥當時也在競爭省警司一把手的位置,可我哥在五年前就已經因病去世了。看來荀柏水在暗中扶持楊修遠,目的應該是為了報複我。隻是他應該還沒來得及完成他的計劃,楊修遠就被你給乾掉了。”
南宮影點了點頭:“不錯,他總是說他有什麼計劃,但他從來不會告訴我,他的計劃是什麼。”
蕭然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這時,寧半城意識到這些麻煩的根源好像來自他,他滿臉忐忑的看向蕭然:“蕭先生,我...”
“事已至此,不必在多言。”
蕭然知道寧半城想要說什麼,擺了擺手後,扭頭看向南宮影:“荀柏水現在在什麼地方?”
“你想去找他?”
南宮影有些愕然。
蕭然冷哼道:“你這不是廢話嗎?我這個人從來不會讓麻煩主動找上我。”
“我不知道!”
南宮影搖了搖頭。
蕭然眼神微眯,把玩著手中的那柄短匕,一股無形的威壓向南宮影猛撲而去:“你是真不知道,還是不想說?”
在這股滔天的威壓之下,南宮影突然感覺好像有一雙無形的大手遏製住她的咽喉,一股強烈的窒息感席卷而來。
隻是頃刻間,她那白嫩如雪的肌膚上泛起密密麻麻的冷汗。
她立即強行鎮定下來,艱難的開口道:“雖然我跟了他兩年,但每次都是他主動來找我,我連他住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他這個人向來十分小心,從來都不會對我透露過多的信息。”
“行,知道了。”
蕭然淡淡道。
聽見這話,南宮影卻無比的緊張,因為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現在好像已經對蕭然沒有任何的利用價值,按照蕭然的雷霆手段,恐怕她的小命會不保。
想到此處,她急忙道:“你...不會殺我的,對嗎?”
蕭然邪魅一笑,宛如瞬移一般出現在南宮影的麵前,隨即抬手一揮打在南宮影的脖子上。
南宮影身體一抽,便暈了過去。
“帶下去吧,這可是一個危險人物,好好看管。另外,你馬上讓你的人趕緊去調查荀柏水,一旦有任何線索,先不要輕舉妄動,立即通知我。”
蕭然知道對方曾經是警司的二把手,無論是功夫還是反偵查能力都不是一般人能對付的。
寧半城自然懂得蕭然的意思,點頭應承了下來。
蕭然瞥了一眼性感妖嬈的南宮影,最終也隻能無奈的壓下心中的邪火。
他之所以留下南宮影,可不是因為憐香惜玉,想要將對方收為後宮,而是倘若寧半城調查不到荀柏水的蹤跡,這南宮影將會是一個突破口。
...
“你說什麼?南宮影與你們失去了聯係?”
半夜,在一棟郊外的彆墅內,蒼老的荀柏水得知南宮影不僅計劃失敗,還徹底失聯,這讓他怒火中燒。
兩名負責在宴會外麵接應南宮影的男子立即道:“我一直在宴會廳外麵等到十一點,依舊沒有看見南宮影的身影,我們想要跟她取得聯係,但她卻始終沒有回應我們。”
“老子謀劃這麼久的一張王牌,居然就這麼沒了?”
荀柏水麵色陰寒得可怕。
殊不知,他的王牌在蕭然麵前,就隻是一個笑話。
他緊握著拳頭喃喃道:“蕭然,你究竟是什麼來曆,居然能一而再,再而三的粉碎我的計劃。”
隨即,他扭頭看向旁邊的房間:“阿虎,你親自去,務必要將蕭然的腦袋給我帶回來。”
當他話音剛剛落下,房間門被推開,一名五大三粗,渾身充滿鐵血氣質的男子從屋裡走出來,那拳頭比沙包還大,身上的肌肉仿佛比花崗岩還要結實。
特彆是那雙眼睛,迸發出滲人的寒意,宛如是猛獸出籠。
他雙手環抱在胸前,沉聲對荀柏水道:“幫你辦完這件事情,我欠你的人情是不是就算還完了?”
荀柏水扭頭看向阿虎,那雙昏黃的眼眸微微眯起,宛如毒蛇一般:“你就這麼想要離開我?我待你不薄吧?待我睥睨天下之日,豪車美女,金錢彆墅,我都會給你。”
“你知道的,我在乎的從來都不是這些。”
阿虎神態凜然,握著拳頭哢哢作響:“我想要的是與最強之人一戰,哪怕是死在那人的手下,也不枉我來這世上走一遭。金錢,我視為糞土,女人,隻會影響我出拳的速度。當年我留在你身邊為你效命,隻為打敗你,如今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我留在你身邊,已經沒有必要了。”
“你當真去意已決嗎?”
荀柏水將雙手背負在身後,緊緊的握著拳頭,似乎在心中密謀著什麼。
阿虎似乎看穿了荀柏水的意圖,一臉自信道:“彆想著強行把我留下,我剛剛就說過,你已經不是我的對手,這次的任務權當是我還你這兩年陪我練功的人情。”
聽見這話,荀柏水緊握的拳頭不甘心的鬆開,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阿虎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