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來到牛站長的辦公室,見門沒鎖直接進去,牛站長見是劉長遠,摘掉老花鏡,笑著說:“這不上班,到我這兒來乾啥”?
劉長遠拿出戶口本和待業證,“這不超市開業都一個多星期了,房租費不交也說不過去,這不找您辦手續來了嗎”?
牛站長拿過兩樣東西,讓劉長遠跟著,來到了大辦公室,找到一位女同誌,按照當初說的免了兩個月的裝修時間。
又按照規定,待業青年辦企業房租減半,劉長遠的房租一個月隻交一千元,簽完租賃合同,劉長遠自然感謝了牛站長一番。
這時臨近十一點,又馬不停蹄地從店裡拿了些煙酒,到陳禮金家串門,受到正在做飯的劉姨熱烈招待。
非要留他吃飯,劉長遠也不是沒有眼利見的人,見人家邊忙做飯還招待自己,忙推托還要到彆人家去串門,也就離開了陳家。
這時候四姨也該放學了,他拿了幾樣貴重的煙酒和幾樣小食品,到了四姨家,自然遭到四姨的一陣數落,什麼掙點錢就開始敗家,你到我這兒來還拿什麼東西。
受到批評那是自然的,每個親戚都會這麼說,然後又將禮物收下,這是人之常情,習慣的一種推讓,也是客氣的一種方式。
劉長遠說:“這不過節了嗎,四姨父幫著籌備這個店,抽點煙喝點酒算個什麼事,超市也不賠錢,再說過節了這不是當晚輩應該孝敬的嘛”!
正在二人說話的時候,小表弟耿旭已將小食品拆開吃了起來,給四姨氣的哭笑不得,這邊還在推辭,那邊兒子已經享受上了。
劉長遠告訴四姨,梁學智可能一會兒到,長江的準遷也給帶過來,跟田所長說好了給辦個城市戶口,進油田得一萬多,還沒有工作劃不來。
四姨詵:“一會兒我還要上班,你在這兒等他。哪兒的戶口不一樣,油田也就這幾年好,過上十年二十年還不一定啥樣呢,有錢在哪兒活著都一樣”。
中午劉長遠也在這吃的,等四姨上班後,他收拾完碗筷就睡了一覺,這一段時間也沒睡好,除了練功還得學習,又處了兩個女朋友。
睡得正香的時候,聽到“咣咣”的敲門聲,不用合計準是梁學智來了,開門一看除了梁學智,母親也跟來了。
兩個人大包小包的一大堆,都是一些農產品。劉長遠一問才知道兩個人還沒吃飯,將中午的剩飯熱了,讓兩個人對付一口,晚上再做點好吃的。
母親問:“你咋沒上班,不好好上班被人家開除了吧?你說能將長江的戶口辦進城,這準遷都開來了,辦不下來可丟大臉了,你自己的戶口落下沒有”?
劉長遠說:“我的媽吔,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裡吧,我的戶口已經落在油田。今天頭午我帶隊參加歌詠比賽,下午不上班休息。
長江的事那基本上是板上釘釘,找的是當地派出所長,辦起事來還是有板有眼的,但辦的是地方城市戶口,不是油田的”。
母親邊吃著飯邊說:“是個城市戶口就行,比在家土裡刨食強多了,說了這麼半天,咋沒看到長江呢,他到哪兒去啦”?
劉長遠說:“他給我送準遷的時候,說不念書了想找個活乾,可他那麼小能乾啥,我就借了一萬多塊錢,開了個超市,讓他在那兒看著呢”!
母親放下碗筷,手指著劉長遠說道:“你這膽子越來越大,找不到活就讓他回家唄,又麻煩你四姨,那可是一萬多塊錢哪,賠了拿什麼還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