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水鏡(六)(2 / 2)

沒想到墨知平連一個餘光也沒分給她。

隻是再次重複了一遍,“哪裡。”

這次他用的是傳音入耳,此時的柳棄予已經因為過於專注分辨音高,出現了些許的耳鳴,聽到他的聲音,習慣萬事自己處理的柳棄予,思緒突然有一瞬間的停滯。

“正南方,二十裡。”

下一刻,墨知平的身影消失在原地,隻留下一陣風的旋兒,昭示著似乎有人離開。

水神正處於怎麼就他們兩聽的懂嗎的茫然中,下一瞬,忽然發現沉寂已久的月光譚,竟然真的出現了波瀾。粗略一看,還以為是在浮於湖麵上的靈氣光點的閃耀下,水麵反射的微光。

可是注意水岸線邊,與唯一不是藍色的土壤接觸的水,也開始慢慢有些波動。

“真的能做到...”

水神這句雖然聲音不小,卻不像和柳棄予對話,柳棄予也沒有管她。開頭是開好了,隻是憑借她目前剩餘的靈力,根本不足以修複整個月光譚的損傷。

表麵分明沒有這麼嚴重,內裡卻猶如被白蟻蛀空的木屋,隻剩下光鮮的外表,實際上早已搖搖欲墜。

略一思考,左手撫上右手食指處的戒指,那隻純黑的鈴,祛,被她握於掌心。

“你不懂什麼叫適可而止嗎。”

身側橫來一隻蔥白細長的手,將那隻鈴從她手裡奪下,絲毫沒有影響到依舊有餘音震動的右手鈴器。

“鈴震,天地動。”

墨知平的語調與柳棄予方才的差了許多,他語氣幾乎沒有什麼波瀾,與之相反的則是他的靈力。他靈力的強度比柳棄予大得多,哪怕不知道操縱鈴器的辦法,在操縱靈氣一道上,顯然沒有柳棄予那般吃力。

他在模仿著柳棄予的靈氣波動催動鈴器。

黑色鈴器不知是本身的原因,還是根本不認同這個不知哪來的操縱者。它如碧一般發出了尖銳的震動,隨之而來的是一股極強的反噬。

鈴音響起的一瞬間,墨知平隻覺得一股腥甜湧上喉間,強行壓下後再次運轉靈力,便察覺到一絲氣脈停滯。本就不好看的了臉色更加陰鬱了幾分。

她剛剛竟然想動用這個。

墨知平在他漫長到無聊的人生裡,唯一的樂趣,便是精進靈力,突破成仙,破了此界的所謂天道,他就能突破這個囚牢。可惜他根本沒有任何渠道選一道修習,未有機會修習任何高階功法,隻能是磨練自己唯一擁有的,靈力。

他清楚的察覺到,若不是他催動了祛,現在他受到的反噬,一定會原封不動的加在柳棄予的身上。

方才兩人因為一時心有靈犀,讓他略微心情好些的苗頭,被這一認知極快的掐了去。

“起。”

相比為節省靈力的柳棄予,墨知平的方式則簡單暴力的多。

與她使用相同的鈴器,也共享到了她的意圖。不出片刻,方才柳棄予操縱許久,也隻是微微波動的湖麵,逐漸泛起如海潮般的浪花,一波波拍打在裸露的樹根上,可謂是效率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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