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這發生在皇室,那跟失德脫不了乾係。
若是當時尚且是太子,失德的下場,如今的淩奪已經切身體會過。
“這份證據,是旁人交給我母親的,我母親被追殺時,拖著一副殘軀將這封罪證藏匿在京城一處小院裡,才不甘地咽了氣。小院的主人命人千裡送至我的麵前。”
既命府尹疑惑道,“依你這麼說,你的母親羅鈺兒是當年伺候太子妃的婢女,怎會有你?婢女都是尚且年輕時便被買入貴人府中。”
這細節未免也揪的太緊了些,許牧卻在這聲質疑之中神情輕鬆了下來。
質疑,他不怕,他怕的是無人理會。
“下官的母親在誕下下官後,才因為家中貧瘠,憑借乾活伶俐,想著賣了自己換些銀兩,夠下官吃飽穿暖。後來她所伺候的那家主人出了事,因著關係將母親送到了太子府,母親做事儘心,得以在太子妃跟前伺候。而母親的錢在給了父親之後,父親在徐州養育我長大,半年前才告知我當年母親逝世的真相。”
許牧耐心解釋著,字字句句不疾不徐,叫人光聽話語都要信了半分,他將那封罪證交到丞相手裡,“各位可傳閱一看。”
丞相卻是沒有先看這紙罪證,而是低眼思索著,似乎在權衡利弊。
畢竟誰人都曉得,當今聖上還隻剩下一口氣,就算真能證明他當年有罪,然後呢?
然後呢?
帶著罪行仙去,隻會讓如今的京城亂象愈發動蕩不堪,屆時,莫說是皇子爭權,就是沒得血緣的,遠在千裡之外的,恐怕也能尋個理由組織起起義軍,發動反叛。
北伐尚在繼續,南域禍事已起,京城腥風血雨。
好像一切都在走向改天換日的結局。
一場亂象就已經夠一個王朝動亂許久,許多亂象彙合在一處,該是多少年的禍亂不休?
府尹見丞相心思不在這罪證上麵,他卻好奇得很,當了這麼多年既命府尹,還沒揭過皇帝的老底。
他從丞相手中拿過這罪證,念出聲來:“昭曆19年,於京城長寧坊安平藥鋪購得鶴頂紅,太子心腹曹德欽私送入太子府,登記顧客名字為何昶;太子親手將此毒物交至太子妃貼身婢女見梨手中,下在避子湯裡。太子妃於亥時末飲入,藥渣埋在確玉殿後,不知後來會不會清理…”
所有的一切,寫的直白,甚至多處有錯彆字,語句都不通暢,卻句句有據可查。
“府尹派人去查查,便知一切真相。”許牧頷首道。
丞相眯著眼打量了許牧一番,表情柔和了一些,沒有了方才的不屑之意,在這種情況下轉換神色,無疑有討好意味,
“眼下皇上正病著,就算當年之事真有蹊蹺,…”
既命府尹打斷了他的話,“此事我會命人去查,無論如何,當年的結果還是得要一個交代。”
丞相睨了他一眼,“這府尹你還真是夠格做得。”
當年徐州縣令貪汙一事,既命府尹已然是換了人,這人誰心裡都門兒清,是淩奪換上來的。
隻是一直以來府尹處事公正,甚至有時候淩奪言行不妥,他都要上折子參一本,揪不到錯處,大家也就漸漸忘了這是淩奪扶持上來的官員了。
許牧感激地看了府尹一眼,這才將目光拋向站在一旁的淮瓔,“阮姑娘,你來此處,可是也有話要說?”
阮淮瓔尚未從許牧的身世從回過神來,聽此一問,上前幾步,拿出了懷裡的血書,“這是琨景太妃和徐州百姓所寫的血書,琨景太妃‘病逝’前,咬破手指,屍體上應該會留有痕跡,可以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