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與你目的相同。”許牧從懷中拿出帕子,看了淮瓔一眼,似是尚有自知之明,知道淮瓔不願意他碰,所以兀自擦起了自己臉上的血。
淮瓔站直了身子,拿出了自己的手帕,也開始抹去臉上的血痕。
兩個人就這麼荒唐得笑了一聲。
似乎在這皇帝眼皮子底下的大街裡,形狀瘋癲,不管不顧,做著這般令人瞠目結舌的事,著實有些好笑。
“你替公主做事,如今喚來府兵帶上我,好麼?”
許牧清清淡淡地瞧她一眼,“我可沒說我現在在替公主辦事。”
“傍上了新的貴主?”淮瓔挑眉,譏諷道。
“我的主子,從頭至尾,都隻有一個。但,不是公主。”許牧看著淮瓔,眸光也柔了一些,“你對我有敵意,我不做辯解,你隻需仔細想想,我是否真的害過你。”
“徐州那些無辜百姓的冤魂,沒有在你夜半夢魘中喊一聲冤?”淮瓔睨著他,提及此事,少不得目光裡有了恨意。
許牧眼中劃過一絲好笑,“你認為,徐州那些百姓,是因為我冤死的?”
頓了頓,許牧又道,“應該說,你當真認為,天子會因為我的幾句挑唆,去犯下這種令人膽寒的殺孽?”
正此時,有一群人打馬而來,身著戎裝,看見許牧,便停住了步子。
“許公子,何事求援?”
“勞駕,給我們一匹馬便可。對了,再帶前方出事的兩輛馬車裡的兩個人去尋大夫。”許牧謙遜道。
“用信號叫我們過來,就是為了這種破事?”為首之人嗤笑一聲,顯然他也並不怎麼看的起許牧,“給他馬。”
有侍衛牽給許牧一匹馬,為首之人輕慢問道,“還有事嗎?”
淮瓔這才說話:“勞駕告訴大夫,讓我的婢女醒來後回阮宅等我。”
為首之人掃了她一眼,無所謂地點點頭。
許牧抓住韁繩,“沒有了,多謝。”
為首之人擺擺手,“走!”
淮瓔睨了許牧一眼,“看起來,你想要的尊重還是沒有得到嘛,陪在公主身邊,日子過的也不是很好。”
許牧笑而不答,做了個手勢讓淮瓔上馬。
許牧此人惡心雖惡心了點,但眼下沒有拒絕他的理由,淮瓔艱難地爬上馬背,並沒有比上一回熟練,猙獰依舊。
“…看來殿下倒是很寵你,把你慣的還是什麼都不會。”許牧翻身上馬,便帶著她往崇聖寺而去。
一個是翰林院的官員,一個是太子昭訓,進入崇聖寺並不難。
進去崇聖寺後,兩人便分道而行。
淮瓔順利拿到了血書,命崇聖寺的僧人給她備了馬車,將她送回阮宅。
她走後不久,許牧便從崇聖寺中走出來,駕馬而去。走之前,許牧還問了守在皇家寺廟外的侍衛一句,“方才同我一起來的阮昭訓,可已經離去了?”
侍衛向來不會多嘴,聽見此一問,表現出為難和猶疑的神色。
這個問題不是很重要,但他們也不能回答。
許牧了然,也不為難他們,“多謝。倘若,我下回沒機會再來,告訴了悟方丈,這湖冬釣還是不怎麼樣,我並不喜歡。”
隻是,了悟是他唯一的朋友,他願意作陪罷了。
嘗試了很多回,還是不喜歡。
走出兩步,許牧又補充一句:“一個月時間啊,倘若我回來了,那就彆告訴他了。”
侍衛互相覷了一眼,點點頭,“好。”
*
淮瓔回到阮宅,也不顧雲氏與周氏纏著她說話,隻說今日有要緊的事,匆匆便回了房裡去。
觀芸受傷也並不是很嚴重,此刻包紮好喝過藥,也已經在靜閣小院裡等著她了。
看見淮瓔回來,觀芸眼淚汪汪地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