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了幾種她所熟知的退燒藥,在確定沒有過期後,來到夕琉璃房間門前。想起某人對“進門先敲門”的執著,朝玲瓏禮貌性地叩了叩門。
房間內,正在睡覺的夕琉璃皺起眉頭,她下意識地把臉往被子埋了埋,假裝聽不見敲門聲。
她頭暈目眩身體乏力,明明沒有風卻感到一陣寒意襲來,身體熱得發燙,揮散不去的是沉積的疲倦困意。
沒有人回應,朝玲瓏擰開房門。夕琉璃的房間關上燈並拉了窗簾,整個空間是昏暗無光。
朝玲瓏一開門,光自門外傾瀉進來,刺得夕琉璃眯起雙眼。她燒迷糊了,帶著鼻音不滿道:“誰開的燈,給我關了……”
朝玲瓏走了過去,將退燒藥和溫水放在桌麵上。她沒有如夕琉璃所願關上門,反而麵容沉靜地擰開床頭台燈。
燈光大亮,光線照在夕琉璃的臉上,讓“見光死”的她徹底“死”了——
夕琉璃的意識被迫清醒了幾分,她努力睜開雙眼,看見眼前的朝玲瓏就覺得火大:“半夜三更吵我睡覺,讓不讓人活……”
朝玲瓏看了一眼外邊的明亮天光和懷表時間,合理懷疑夕琉璃的腦子已經被燒壞了:“現在是早上9點。”
“我說半夜就半夜,晚上33點不行嗎!”夕琉璃理不直氣也壯,像喝了假酒一樣無法無天。
朝玲瓏不想跟一個病人計較太多,她抬了抬下巴,言簡意賅道:“你的退燒藥,卓姨給你的。”
夕琉璃愣了一下,眨了眨眼皮從床上坐起來,人終於清醒過來:“……我發燒了?”
她馬上摸了一把額頭,熱度燙得她甩甩手,自嘲道:“哇塞,都可以拿去煎荷包蛋。夕琉璃你弱爆了。”
夕琉璃沒有一點矯情,熟練地將桌麵上的退燒藥塞進嘴裡,一口溫水灌下去。她的餘光掃到還在盯著她看的朝玲瓏,又或者說,在看她的背後。
夕琉璃朝她的方向看去,脊背驀然僵直,差點把口水嗆出來——她的床是一張雙人床,一個人睡綽綽有餘。秉承著愛oc如愛自己的原則,夕琉璃的另一半床堆著她所有oc的迷你玩偶,其中就包括愛麗絲。
真是……自爆啊。
縱觀夕琉璃的房間:海報、手辦、玩偶、吧唧……這些都存在著愛麗絲的身影,朝玲瓏重新將視線放回到夕琉璃身上,眼神帶著幾分探究:“你是……”
“我是「繪櫻」的粉絲!”夕琉璃斬釘截鐵的放下水杯,杯底碰撞桌麵的聲音清脆響亮,她的眼神堅定得可以入黨。
「繪櫻」其實是夕琉璃網名,也就是創造愛麗絲的二次元畫師的名字。
出於某種奇怪心理,夕琉璃認為三次元該和二次元渭涇分明。所以她在網上作為「繪櫻」時,從未發過任何有關現實生活的事,不讓人知曉她的現實身份,所有人對「繪櫻」的了解僅停留在作品上。
畢竟每位畫家都希望人們將目光投向畫作,而不是畫家本身。
夕琉璃將這事做到極端,她極力掩蓋自己「繪櫻」的身份。
“我很喜歡她筆下的人物了,還買了她一堆周邊,花了我不少錢嗬嗬,嗬嗬……”突如其來的撒謊,夕琉璃感覺自己的臉要比先前還要燙了。
在朝玲瓏的目光下,她撓撓頭像是“自暴自棄”,話中真真假假:“唉~我說我說,當初見到你也有愛麗絲玩偶時,我很意外行了吧。同粉千裡有緣來相會,不過那時我比較慫,沒敢認你的話——哎呀!你彆再用那種眼神盯著我了!”
朝玲瓏:“可我什麼也沒說。”
“你什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