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五旬婦人模樣的獄卒名喚蔓柔。她得了巫禮的指示,立刻就從不知什麼地方掏出了兩把竹藤椅,放在薑靜婉和江芥身後,她自己就退下了。
薑靜婉沒想到,即使江芥搬出了紅衣女這個在幽都至高無上的存在出來時,也隻為他們在巫禮麵前掙得了三分薄麵。巫禮甚至到現在都沒正眼瞧過他們一眼,仍舊側臥在憑幾上。
江芥也不客氣,看身後兩把藤椅還算乾淨,用手施力按了按,也不是一坐就掉凳的壞椅子,就四平八穩地坐了下來。薑靜婉有些猶疑,江芥朝她點了點眼簾,她也便坐了下來。
“不知二位打算如何走這個過場啊?”
江芥雖然在剔骨監外七上八下地念叨,可真進了剔骨監裡坐在罪人麵前,他也不是個軟柿子,一字一句道:“不走過場,是實實在在地,要你認罪伏誅。”
巫禮歪著頭,全然不把江芥的話當回事,輕笑一聲,道:“你這獄教看著不過二十幾歲,原以為是個老練的,不想說出的話竟像個孩子。”
江芥有些愕然,從進剔骨監以後,都是由他出麵交涉,也不怪巫禮會把他錯認為獄教。
薑靜婉已經領教了巫禮的脾氣,為奴一生,聽到的訓喝也不少了,再聽見這樣的話語,她也隻道是主子為了讓不聽話的奴隸長長教訓,何況經曆了牛四和陰山惡靈的事,區區恐嚇,薑靜婉現在也覺見怪不怪了。她淡然道:“不是他來執教你,是我。”
巫禮難得正眼看了薑靜婉一眼,就像好奇哪個奴隸敢狐假虎威教訓主子一般。她輕蔑一笑,說:“我看紅衣女也是上了年紀昏頭了,居然派個姑娘當獄教。”
江芥問:“你是對自己的性彆有什麼不滿嗎?”
巫禮指著薑靜婉反駁道:“她們這種人,哪兒來的資格和我相提並論?”
巫禮看著他們的反應,微皺著眉,道:“你們是新來的吧?”
她又低頭剔著案幾上的肉,說:“趁早打道回府,去紅衣女那裡請罪,碰上我,她不會怪罪你們的。”
江芥卻搖頭:“上神也不是傻子,我們有沒有儘力,她是知道的。所以,沒有退路。刀架在脖子上,我們隻能來教訓你了。”
巫禮麵上不顯,自顧自吃著肉,忽而定了一瞬,薑靜婉眼疾手快地擋在江芥麵前。隻見牢中淩空破開一股衝勁,直逼薑靜婉和江芥而來。薑靜婉所料不差,她既能在陰山上擋住惡靈的衝擊,便也能再剔骨監中接住巫禮的神力威壓。紅色的光圈又展現開來,與巫禮的神力兩相衝擊。薑靜婉二人毫發無損,巫禮則是麵帶驚愕,有些脫力地收了手。
變動隻在一瞬之間。江芥猛然起身去看薑靜婉,得知無事後,目光帶著些許淩厲,兩方之間劍拔弩張。
巫禮的怒視中帶著些難以置信,而後竟放聲大笑起來。
“原以為隻用些神力,把你們兩個嚇退,我好得些清閒,沒想到反被你們嚇了一跳。”
巫禮興奮而囂張地盯著薑靜婉,問:“你和紅衣女是什麼關係?不對!她那種人,怎麼會輕易去信任結交另一個人,你是她的棋子!”
薑靜婉道:“什麼關係無關緊要。隻是眼下,我必須把你治罪,才好交差。”
用淡然去化解瘋癲,薑靜婉氣場居然不輸巫禮。
巫禮微往後